这一场的胜负,依然是哥哥的败北。

不过,他应当是愿意一直输下去的,他早早就把自己输给了大姐头,后来又将一生输给殿下,但只有今天,他才完完整整地输给了魔夜,却已经不可回头,更不愿回头。

这是情的泥淖,是他不要解药。

……

“大姐头你啊,小时候下手就没轻没重,现在也一样,好在我身体好受得住。殿下有什么不顺心的冲着我来便是,今天吃了鞭子,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前日看殿下欺负那灵药圃的看守弟子,我突然就想起你小时也是这样爱使唤人,偏偏又因为年纪小大家都让着你。其实那时不是没人打得过你,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想你天天高兴罢了。不过现在是真打不过啦,殿下昨晚用过的后穴,现在还胀着呢。”

“我其实很感激宗门给了我这个机会。无论风雨,你叫一声我便会出现,哪怕隔着千万里远,我也将此身送去你身边。”

彩蛋内容:

当时魔夜与哥哥在房间里纠缠,门外的弟弟却是苦涩难言。

他独自枯坐在台阶上,树上落叶在肩头一片,拾来绿得通透鲜艳。

于是弟弟幽怨一眼,默默把自家老哥记上了小本本。

大写红色加粗字体。

明明是他先来的,喜欢也好,进暗卫队也好,都是他先来的!

惨,欧豆豆,惨。

第四章 盲医·奴隶

魔夜知道一个秘密。

混沌魔宗的后山苦竹林里,幽禁着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年。

那个少年叫牧清,是十年前五大门派惊变之夜,混沌魔宗朱雀、白虎两大长老一同俘来的。

那个充满了血色与肃杀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少年又是为何成为了俘虏?这些历史真相都被有心人刻意掩埋,连半点记载都没能留下。

自然也无人可知,魔宗的后山禁地里,还藏着一段密辛。

魔夜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撞见了牧清。

后山的路乱得很,又有无数迷人方向的阵法,她时常放开心神,只凭感觉行走,时不时便能发掘出素湍绿潭、飞崖怪柏之类的好景。

倒是未尝想到有朝一日还会有一个少年。

彼时牧清就坐在一阶寒石之上,环竹拥簇,青衿白衣,长发不束,双目缠了白绸,静静地正在抚琴。

琴声悠扬清越,声击玉石,空林传响,宛转久绝,竟是半点不见被囚禁的困苦。

魔夜好奇,问他是谁。

少年一拨琴弦,神色从容,“奴隶。”

魔夜起初不信,她可没见过这样的奴隶。小圣女不会弹琴,却也看出少年琴艺非凡,只以为他是哪家的小辈,到后山寻个清净。

然后一曲终了,牧清起身,她才看到缠绕在少年双足上的粗大镣铐。

是玄铁铸的,半点水分都不掺,重量相当于一尊石狮,而少年身形清瘦孱弱,体内一丝灵气也无,竟完完全全是个普通凡人,也不知这样重的镣铐,他是如何戴着行走的。

牧清稳稳当当地走回一处青石院落,这段路他已走了十年,早已熟悉,哪里有凹凸都一清二楚,可这一天也不知怎么了,他的赤足踩过一段青苔,再往前时却留下刺目殷红。

魔夜道:“你流血了。”

少年微一蹙眉,而后跛脚在石凳上坐下,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于伤处轻抹。那药膏效果惊人的好,魔夜不过走到近前的功夫,定睛再看时,已经连疤都不剩了。

“这药膏真不错,给我一份怎么样?”

魔夜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少年沉吟片刻,忽轻声一笑,将存下的几瓶药膏全都给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