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入玉牒的侧妃,趁着家宴,我还是有跟着萧长策去宫里头露脸,这也是侧妃册封的流程之一。
「万人之上的感觉,如何?」
萧长策眉眼带笑,附在我的耳边问我。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让我不自觉羞红了脸,嗔怪着回应。
「自然不若和爷并肩坐在一起。」
我轻轻一瞥,萧长策的耳朵果然肉眼可见地红了,让人忍不住吧唧一口。
呵,男人。
但是,我的笑容却在下一秒忽然凝滞,脑子也一片空白。因为在不远处,谢沉月正一身月白的素衣,清冷孤傲地走进宴席。
竟然没有一个士兵拦着她,就这么让她红着眼眶,从容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大殿之上跪下,高声朗道。
「陛下,臣妇要告发,林家二公子林漠清妒忌兄长,勾结外敌,谋害当朝林小将军。」
这几个字如同五雷轰顶炸在在座的文武百官的脑海里,我起身想为嫡姐说些什么,却被萧长策压下,示意我稍安勿躁。
老皇帝听到这些话,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意外,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英烈夫人丧夫之痛,朕可以理解,只是,这无凭无据,恐怕是难以服众……」
谢沉月俯身再拜,「臣妇有实据。」
在老皇帝的许可下,几张落满字的纸,一盒珍宝被传到了龙案上。
看到老皇帝翻阅着那些所谓的证据,在宴席上位的林漠清再也坐不住,他冲上前跪在大殿上。
「请陛下明鉴,这些都是英烈夫人伪造要害臣的。即便哥哥的死真是臣做的,臣或烧之,或毁之,断然不可能留下那么多的把柄啊。定是有人帮英烈夫人伪造了这些物件……」
「怎么?」
在我身边坐着的萧长策突然开口,清冷的眸色闪过冷光。
「这些物件是孤从林府搜出来给英烈夫人的,林家二公子的意思是,孤要害你?」
萧长策的话一出,林漠清瞬间沦为了众矢之的。眼看局势不对,林漠清连连摇头。
「太子爷,臣与您无冤无仇,这些物件怎么会是臣的呢?」
「林二公子是说,太子陷害您?」
某位高官轻蔑地瞧了他一眼。
「太子是皎皎白月,您不过是地上的蝼蚁,您以为,太子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刻意地碾死一个尚无品阶的无名小卒呢?」
林漠清脸色煞白,颓然地垂了身子,说不出话。
老皇帝放下物件,神色淡淡。
「林漠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漠清眸子突然一片血红,
「是,我是勾结敌人害死了他。可是我不明白同样是林家的儿子,为什么他就可以被奉为战神接受百姓的爱戴;而我却被留在京都做他出征时所谓的质子,本来我也可以有建功立业,因为他,全都毁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夜色朦胧,林漠清被全副武装的皇宫侍卫们带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最为严酷的刑罚。
袖袍下我的手轻轻攥紧,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将军,不是死于战场,不是死于敌营,而是死在兄弟相残的戏码下,我喃喃自语。
「畜生。」
萧长策温柔的大掌抓住了我的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
「没事,我一直都在。」
也许,谢沉月说的没错,我比她幸运。至少,萧长策啊,一直在我的身边。
9
台上的老皇帝依旧转着手里的佛珠,就连林漠清被拉下去时凄厉的哀嚎也不能让他的面容波动半分,他温和地问谢沉月。
「此事确然是朕有所失察,为弥补夫人,朕加封夫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