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鼻,鼻观心,不去看他,只一心专注于自己的棋盘,研究各种难解的棋局。
岁家人都说,冬荣是棋灵转世,投作了凡胎。
她爱棋如命,自小就不吵也不闹,只抱着棋盘研究,长大后一点就能将父亲岁侯爷杀得片甲不留,甘拜下风,她自己的性子也随着棋子浮沉,在日复一日间出落得愈发娴静,恬淡。
陈煜幼时经常去岁府走动,几个孩子一同玩耍,冬荣永远是最安静的一个,相比活泼俏丽的妹妹夏灵,她身上缺少了丝生气。
即使放下棋盘,按照父亲吩咐去陪客人玩,陈煜也总看见她心不在焉,从不加入他们,只自个坐在假山旁,拿着根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一边念念有词:「平位三九路,去位五六路……」
陈煜觉得有趣,问夏灵,夏灵撇撇嘴:「别理她,我姐姐就是个怪人。」
久而久之,陈煜也习以为常了,更何况有夏灵的相伴,他也便无暇去管冬荣了。
他甚至想过,就算把冬荣放逐到一座孤岛上,只要有棋下,她也能过得怡然。
虽是自小相识,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却不超过几十句,还多是些什么「见过太子殿下」,「冬荣小姐有礼了」……
如今,这样无趣透顶的女子成了自己的太子妃,陈煜只觉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就这般相敬如宾地过了两个月,他们的关系在入秋时发生了转机。
那天傍晚,陈煜携冬荣前往皇后宫中听戏,走到一半,却有侍从来报,附在他耳边,说是找到夏灵的消息了。
陈煜登时大喜,激动地拂袖就回头,只急匆匆地扔下一句,说有要事在身,叫冬荣自己去听戏。
冬荣点了点头,也不在意。
第二天,陈煜沮丧地回来了,消息是错的,他还是没能找到夏灵,他叹息着,用完膳后还没缓过劲来,一件叫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冬荣抱着棋盒找到他,竟然一反常态地拉住他,兴冲冲地要和他对弈。
「来来来,咱们来下盘棋,这回规矩可得事先说好,省得你到时又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