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独一无二的地位,那我也可以死……”

梁冰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他,“沈恪是过去,而你……是未来。”

心酸涌上眼睛,很酸,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嗓音却出奇地稳定而温和,“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在亏欠你,我时常想,如果我能拥有一些你没有的东西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多偿还你一点。”

她捧着他的脸,“你心里的疑问,我回答不了。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做像为沈恪做的那些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豁出一切,去为你做的。”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远处泼墨般的群山寂静,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扩大。

灶台下的火噼里啪啦地烧起来,梁冰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拿着火钳翻动了下,“把你的鞋和袜子脱了,烤烤干。”

燕雪舟坐在一旁看着火光,袜子刚褪到脚腕,就露出一片细小的伤痕,应该是路上被刮到了,她皱了下眉。

他不怎么在意,脚踩在地面上,牵住她的手,抚了下上面不太显眼的创可贴,问:“手上也有伤?”

“嗯,滑倒的时候手按在地上,扎进去一个树枝,小伤。”

燕雪舟掀开查看了下,“这种伤口得尽快打破伤风针,天亮了我们就下山。”

“冯大夫处理过。”

“那也不行。”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我有个同学,打篮球时不小心踩到了钉子,没怎么流血,伤口也不大,他没当回事儿,只做了简单消炎,直到后来有了窒息症状,切开气管,在 ICU 住了一个多月,差点儿没命。这种狭长的伤口最容易破伤风,越早打越好。”

梁冰没作声,她根本没办法靠自己走下去,燕雪舟看破她的为难,“我背你。”

天亮以后,梁冰发觉自己开始发烧,她不敢大意,跟村支书和公交车司机告辞,和燕雪舟一起往山下走。

雪停了,路面结了冰,更加不好走。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脊背,走了一段路,她看到燕雪舟颈间和耳后的汗意,问他“我重吗?”

“嗯,像背着一头小猪。”

她有些羞恼,“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燕雪舟忽然恶作剧似的朝上掂了两下,吓得她搂紧他的脖子,像是完全忘了刚说要人家放她下去的事。

他笑了下,“我高中毕业,和同学一起去冰岛旅行,图新鲜当过背包客,那行李可比你重多了。”

她也笑起来。

“睡一会儿吧。”他说。

梁冰便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安心地把所有重量都交给他,任由他带着去任何地方。

到山脚下的车前,梁冰意识迷离地坐上副驾驶。

然后就是一片混乱,燕雪舟摇晃而焦急的脸,白大褂反复走过来查看她的情况,远在天边的交谈声不断传来。她烧得很厉害,她听到医生开了破伤风针和大剂量的免疫球蛋白,还说距离她受伤接近二十四小时,药效在不断降低。

等她从昏昏沉沉中彻底清醒来,满目皆白,她躺在医院急诊的病床上,伤口重新做了处理。

观察室里十几张活动床,每张床头前都有各种监护仪器,显示屏的曲线随着滴答声规律地起伏着。床与床之间只隔了一道蓝色的帘子,医护人员急匆匆的穿行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