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令人喜悦的忙碌，通过这次和宋氏的合作，山外楼明显是提高了一个档次，也打?入了她们高级珠宝的圈子。

最近的单子也明显增多，原来的那几个合作商见此就更?不敢造次了，那份修改后的合同顺理成章地谈了下来。

“boss，她们都签了。”

杜若文把文件推给她。

“嗯，知道了。”姜沉绯正?忙着，迅速接过她的东西，只来得?及抬头回视她一眼，又低头处理事?务，还顺便提起。

“通知下去，下午三点开会。”

“还有，明天你陪我去见宋知婉。”

光幕上是电子版的数据，姜沉绯的金丝边眼镜反着细碎的光，她边看?边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这和平时的boss也没什么不同，但杜若文还是能?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想起来姜沉绯说?的那个远房亲戚，见过好几次的金发女人。

是因为那个人吗？

姜沉绯的私人生活从?来不会对公司里的人暴露，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

但杜若文作为和她工作最久，也是最得?力的助手，再怎么防备，也还是会稍微了解一些。

所以她清楚boss一直是孤身一人，也没见她提起过什么朋友，连亲人都没怎么说?过。

杜若文下意识摸了摸那枚姜沉绯送她的耳钉。

她知道姜沉绯很少会单独送人礼物，那些给员工的首饰，都是设计好的单一样式，大家都有。

是她那时候厚着脸皮找姜沉绯要，只说?是留个纪念，顺便可?以展示一下山外楼的理念，boss这才给了她。

从?此之后姜沉绯再没给过她什么特别的礼物。

所以boss是什么时候和那个人在一起的？

杜若文皱眉，涂南那句主仆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瞬间破碎了她对boss的滤镜。

她很难想象平时在人前?那么冷漠严肃的姜沉绯，私底下居然……

人各有各的爱好，她理解并尊重。

只是在想，如果当初……

“你还有什么事?吗？”姜沉绯抬头打?断了她。

黑发女人眉头轻皱，明显露出几分被打?扰的不悦，应该是嫌她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杜若文心思瞬间收住。

没有如果，她们永远只会是上司和下属。

她需要这份工作，也需要这个地位，和姜沉绯一同在事?业上进步才是她最应该追求的东西。

杜若文走之后，姜沉绯才松了一口气，这位和她共事?了很久的秘书，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感觉自?从?涂南来了之后，自?己身边的人或者事?就越来越奇怪了？

姜沉绯皱眉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闭眼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

肩背和腰都有些僵硬，不太?舒适，如果能?稍微按一下肯定舒服很多。

她忽然闪过这个想法，紧接着就回想起涂南。

这个机器人当初帮她按过肩背，只是对她来说?很不对劲，就被她严词拒绝了。

姜沉绯抿唇，自?己扶肩转了转手臂。

还是算了。

让涂南来，她觉得?会更?奇怪。

姜大boss本来以为自?己上班之后就能?冷静下来，可?结果却是，她越忙碌，就越会在繁忙之中空闲或者走神的那些瞬间，频繁地想起涂南。

喝水会想，走路会想，吃饭也会想，就连宋知婉对她温婉一笑?，姜沉绯都会想起来，那天给涂南画肖像时，自?家机器人扬起来的明媚笑?容。

姜沉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