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李静无冤无仇的,实在搞不懂她每次见面,这阴阳怪调的针对自己的做派是怎么回事。
李静让宋泠想到了中学时期的刻薄同学,她某天突然戴了个蝴蝶发夹,换了支笔,都会被莫名其妙地说一句。
“啧,她还戴发卡。”
“又换了支笔,真有钱。”
没有一个不文明字眼,但那种超绝mean girl的姿态,就已经足够冒犯到让人浑身不适。
像以前会当场反击一样,宋泠也没打算惯着李静。
她手往腹部一搭,柔弱乖巧又充满感激地冲姜母甜甜一笑。
“怀孕了,妈心疼我不让拿。”
“咱妈人美心善,是世界上顶顶好的绝世好婆婆。”
姜母乐得合不拢嘴,满面红光:“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她又跟李静解释:“小泠怀着孕,自然是身子为重。搬东西这些活,都是请了人的,我拿的也不多。”
姜母的话并没有让李静释怀,反倒一股股浊气在胸口上窜下跳。
她心里不爽,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姜姨,你是不是太小心了?孕妇没那么脆弱的。”
“我妈当初怀了我弟,还天天到地里干农活呢,我弟生下来不也照样生龙活虎的。”
“我们村里,有的人刚生完,立马就能下地洗衣服。”
姜母脸一挂,语气也冷冷的:“那是她们命苦,我们家不兴这个。”
“噗……咳咳。”
全然没想到姜母会说得这么直白,宋泠差点笑出声,赶紧用咳嗽掩饰。
李静幽怨地看着她,恨意绵绵。
宋泠当场看回去,不屑轻声道:“能蹦达的幸存者当然没事,有事的早没了。”
“对!”姜母字正腔圆,无比愤慨激昂。
行医数十载,什么样的病人她没有接触过?
跟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乡下苦命的穷苦女人,生了孩子哪个不是这种病那种病的?身子都还没养好,就要干活,为家庭操劳。
那些说生孩子不要紧,活随便干的,不是蠢就是坏!
姜母最看不上这种人这种事。
那是没良心没能力的人家,才会对儿媳妇做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你可真奇怪,自己母亲受累你不心疼,还反以为荣了。”
李静嘀咕了一句,心中恨恨道,模样瞧着水灵灵的,心地却不咋好。
“你要是觉得干活好,那你以后怀孕了,天天干活。”
宋泠一通言辞犀利的回呛,直接把李静怼得脸红脖子粗,僵硬地杵在原地。
李静很快红了眼,“姜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采薇见好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瞬间心疼起来,连忙帮着她说好话。
“是啊,姜姨。静静没有那么想,她也是心疼你拿这么多东西。”
但,姜母相当不给面子。
“没什么好心疼的,我拿的是自家行李,搬的是新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何采薇语塞,一时间下不来台,空气中也充满了尴尬。
宋泠站出来解围。
“妈,我们先上去。工人大哥们还等着带路呢。”
面对宋泠,姜母脸色一下子缓和不少:“行,我们先上去。”
而后,她不怎么耐烦地又看向李静:“你要是觉得重了,还是给我吧。”
她想拿回行李,李静拎着包裹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笑容带着讨好:“姜姨,你就别生我气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就让我帮你们拿上去吧。”
她这样放低姿态哀求,顾及着李静既是何采薇的朋友,又是姜寂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