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心头一紧,看姜寂的眼神不似先前那么凌厉,带着点不易觉察的哀求。
姜寂半掩下眸,淡淡说了句:“没什么,我先去洗水果了。”
杏洗好后,姜寂分成了两份,一份留在了客厅,另一份端进卧室。
本以为外面闹成那样,宋泠应该会偷偷吃瓜看戏之类的,但她却没心没肺,不受影响睡得香沉。
让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姜寂却不讨厌她这份豁达的冷淡。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容易受外界影响,也不容易心里憋事。
要是换个闹腾的,因为这些家长里短一哭二闹三上吊……
只是想想,神经就隐隐作痛。
幸亏宋泠不是那种人。
姜寂将杏子放好然后就出去了,没再打扰她休息。
另一边,煤厂工人宿舍。
赵晟鼻青脸肿地躺在床板上,疼得直吸气。
身上的伤口已经擦过药了,却还是疼得厉害。他被蒋玉菡的人狠狠收拾了一顿,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那些人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威胁,要是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靠近蒋依依一步,就让他脖子跟脑袋搬家。
工友们以为他得罪了黑社会,一个个避之不及,不肯挨着他。好在最近矿场上出了事,不需要上工,他才能躲在宿舍里养伤。
身上疼得越厉害,他就越恨宋泠。
都是那个宋泠,把他唾手可得的好日子全毁了,她最近居然还风风光光成了救人的大英雄。
实在可恨,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跟她算这笔帐!
正这么想着,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赵晟思绪。
门外传来工友的声音:“赵晟,你爹妈来看你了。”
听到这话,赵晟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装不在,但外面却传来父亲的咒骂:“赵晟,你个丧天良的畜生给我出来!把我跟你妈丢在乡下不管,你……”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赵晟连忙爬起来去开门,生怕慢一秒,父母会把他岌岌可危的名声碾成渣。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有脸说,打电话找你为什么不接?钱也不往家里寄,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赵父一个劲儿宣泄不满,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
唯有赵母注意到赵晟的脸,慌里慌张问他,“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赵晟一个头有两个大。
看着工友还杵在门口看戏,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赵晟的脸一沉,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嚼着烟头,吊儿郎当地晃了晃脚上的拖鞋。
“不着急,你没给你爸妈寄钱啊?”
“可不是,白眼狼一个。”赵父猛翻白眼,对着陌生人就又大吐苦水。
赵晟脸一黑,把父母往宿舍里一拽,冲那名工友吼了声“滚”后,重重摔上了门。
赵父心里门儿清,对着他开始奚落:“现在知道要脸了?你敢干,还怕人知道啊?”
“钱呢?之前说好要给我们寄的钱也没有,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边说着,赵父开始翻箱倒柜到处找,最终却只在一个铁皮饼干盒里发现为数不多的几块散钱。
他嫌弃得直皱眉:“怎么就这么点?你工资呢?”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矿上出事,给每个工人发了补助。赶紧拿出来,我跟你妈养你这么大,是时候该你补偿我们了。”
“孩子受伤了,你没看见呀?”赵母得疼的直皱眉,训斥了丈夫一顿后 ,又对赵晟说,“要债的又来家里催了,你还有没有钱,赶紧拿出来点救救急。”
赵晟听到钱就火大,他就是因为钱才挨了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