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世上其他人, 死光了又与她何干!
她的瞳仁彻底转化成鲜红欲滴的绯色,整个人连带傅清微包裹在一团若有若无的黑雾之中。
她的身影若隐若现的, 仿佛在主动与之融合。
岁已寒大惊失色。
忽然之间,女人的手腕连着的那截衣袖被扯了一下。
穆若水脚步未停,人已飞速来到一楼,正要离开医院到更远的地方去。
傅清微用尽全身力气又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师尊……不要……”
穆若水的身形终于停在了门口,仿佛站成了一具雕塑。
那些和她融合的黑气浮动在四周,不甘过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后面的脚步声追上来,岁已寒惊魂甫定地看着她,待看到她怀里已经清醒过来的傅清微,悬着的一口气松了半口。
岁已寒拦在了穆若水面前,恳切道:“真的找到办法了。”
穆若水没有将傅清微抱回去,立在原地冷道:“你的办法。”
岁已寒怔了一下,迅速托出。
自古巫蛊不分家,邱月白有一位故交,是非常有名的蛊师。老太太年纪很大了,前几年替人解蛊元气大伤,她的女儿就不同意她再出手,就此颐养天年。
许多高人都隐藏在民间,藏龙卧虎,不愿意加入灵管局接受束缚,尤其是苗疆偏远,都是祖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秘术。蛊术之所以古老神秘,也是因为传人基本不出世,在寨里终老。
邱月白亲自飞了一趟,登门拜访,才让对方卖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傅清微所中的蛊非同寻常,世上能解的人寥寥无几,解蛊的人要承担可能反噬自身的风险。
穆若水问:“有几成把握?”
岁已寒回:“九成。如果连她都不能解,当世无人能解,倘有意外,我随你处置。”
“最后一次机会。”
穆若水转身,抱着傅清微往回病房的方向走。
她冷漠到极点的嗓音从身前传来。
“我会夷平灵管局。”
*
傅清微再一次醒来,是在飞往邻省的飞机上。
她平躺着被放在商务舱的座椅里,穆若水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在她刚醒的一瞬间便牵紧了她的手。
神情紧张得好像她是一块脆弱的豆腐。
傅清微坐了起来,给她全方位展示自己,说:“好了,我没事。”
她昏睡那段时间灵管局又给她喂了不少灵丹妙药,虽然对蛊术无法,可是其他修复伤势的手段半点不吝啬投入。
傅清微修炼比常人快许多,一年抵得上旁人数年,早就将身体底子打牢了,只要蛊虫不发作,她就能眨眼间像个没事人。
除了她愈发苍白的脸色,浅淡的唇,几乎看不出她正受着生命威胁。
傅清微起来走了两步,在过道里伸了伸懒腰,睡得她腰酸背痛的。
她宁愿被师尊折成各种角度,做到起不来床,也不要这种天天睡觉的腰酸。
这回伤成这样,师尊肯定没心思和她do了,万一做到一半她发作,穆若水往后都会有心理阴影。
傅清微大脑尽量想着轻松的内容,不去涉及沉重的部分,让自己的情绪得到纾解和快乐,只有这样,穆若水才会从她身上获取力量。
磁场是会互相影响的。
穆若水看她这么有生命力的样子,悬着的心落回了半颗到肚子里,目不转睛地将她的身影印在自己的瞳仁里。
傅清微坐回来,问空乘要了杯橙汁。
橙汁端上来以后,她问穆若水:“喝不喝?”
穆若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