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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宿黎清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蒙蒙黑,房间外似乎有不少人,他听到父亲跟兄长在和人说话,又听到宿明的呼噜声。他头疼欲裂,又梦到一些以前的事,明明是他经历过的事,他却一点记忆也无。
“惊鹤……原来那把剑是我让惊鹤找的材料吗?”宿黎整理思绪,又想到那个反复在他梦里出现的抱剑少年。
以前他在凤凰神山,惊鹤便是他的左臂右膀,神山里一切琐事都交由惊鹤负责。
可那个少年又是谁,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玄听?”宿黎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总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好像经常挂在嘴边。
他正想起身,忽然发现一把小剑从他被子里窜出来,左右转了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宿黎看着小剑,它已不如原先那般失控,而是温顺下来,仍由宿黎拨弄也不乱跑。
他凝力想把小剑收回来,却发现它任性往后一躲,怎么也不回宿黎的掌心。
“回来!”宿黎呵斥了一声。
小剑停了一下,紧接着凑到宿黎旁边,像是示好一般蹭了蹭他的脸颊。
自从白天试探了这把剑,这把剑就好像活了过来,自由地出入他的识海跟外边。
宿黎不觉有些头疼起来,趁着它贴着脸,马上就把它抓在手心。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宿郁大大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宿黎手忙脚乱地把剑往被里一藏,紧接着兄长宿郁就推开门,与干坐着的宿黎眼对着眼。
宿郁一愣:“崽崽醒了?”
他又冲后喊道:“妈,黎崽醒了。”
宿黎这时候才注意宿郁后边还跟着一人,花白头发的老人见到他露出和蔼的笑容。
他跟老人见过一面,是刚清醒时来给他看病的医生。
好像是白医生?
“崽崽还记得伯伯吗?”白画眉笑了笑。
宿黎点了点头,父母是又以为他生病了吗?
这时候被子里小剑窜了窜,似乎找不到方向,直接窜进了宿黎的衣服。
宿黎后背一僵,对上逐渐走近的白画眉。
第20章
白画眉注意到幼崽有一瞬的抵触,不由得停下脚步,余光扫到顶上微亮的橘光,“屋里似乎暗了些。”
宿郁几步过去把灯开了,“这样可以吗?”
白画眉点了点头,“崽崽,让伯伯看看手好吗?”
宿黎此时正巧抓住了藏在后背的小剑,正想着怎么把它藏起来,只觉手心一痒,左手里的小剑消失无影无踪。
白医生见幼崽没说话,边小心地将握着他的手腕,仔细查看他手上灵脉。他见状微微一顿,后边宿妈妈以为是幼崽掌心的擦伤,于是解释道:“下午他跟明明在窗边玩,给摔着了。”
摔着了?
白医生目光微凝,这不是简单的擦伤,而更像是被某种灵力磨过的痕迹。他顺着幼崽指尖的灵脉往上看,看至手臂,又稍稍沉声:“把崽崽的衣服脱了。”
宿黎一愣,看病为什么还要脱衣服?
宿爸爸就已经走过来上手,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幼崽,然后把他的上衣给脱了。宿黎莫名有些害羞,抓着被子想往身上盖,之前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在父母面前光身子洗澡的窘境,现在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光着上身,虽然身体是小孩子,但他内里是个妥妥的成年妖族。
宿郁见幼崽手抓着被子,乐呵笑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害羞,之前光屁股……哎痛,妈你轻点。”
宿妈妈一手锤在宿郁的头上,看向宿黎时马上就换了个语气:“我们崽崽知道羞羞啦?”
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