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很多事情都是?姜兴修在善后,无论是?安抚爆料的记者,还是?跟‘受害者’谈妥不再追究,姜兴修为了替姜野擦屁股,花掉八位数,据说花得十分干脆,姜兴修呈现在世人面前都是?一心为子女考虑的模样。

姜野曾说过?宁安是?施害方。

曹文生半信半疑,不是?不信任姜野,而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看起来又笨又呆的宁安有能力祸害别人。

但如果这件事姜兴修参与了呢?

一切都合理?起来。

但是?姜兴修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儿子?

这是?曹文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姜野将夺权的心思摆在明面,曹文生有些避讳,“你父亲迟早会把权力交到你手上,何必急这一时,弄得一家人关系紧张被外人看笑?话?,最终得利的也是?外人,我堂哥现在三十多岁还被他老子管着。”

姜野没有解释,曹文生不好再劝。

但曹文生反应过?来,没有罗鸿运,还会有李鸿运,张鸿运,姜野为了进董事会总要拿一个人开刀,只是?罗鸿运倒霉,撞到枪口。

曹文生觉得姜野的心思也不简单。

一件事治了不同的人,到达好几?个目的。

而他是?最大的赢家。

只是?,姜野在这里面没有一点私心?

姜野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宁安。

“是?我做的,其?实你更想?知道我为什?么出手?”

“里面有没有一点因为你的可?能?”

宁安浅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在姜野面前赤裸如初生婴孩。

姜野不答反问,脸上带着淡淡的奚落。

“我也一直很想?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阳光开朗的班长,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还是?情绪失控的疯子,亦或者无所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能从他这里拿到钱就行,于是?扮演成任何他感兴趣的样子,又在知道他会出国?,意识到再也从他这里弄不到钱后,迅速跟他父亲达成交易?

姜野跌落过?深渊,但是?抓住了一根细绳。

他其?实可?以爬上去的。

但是?宁安剪断了细绳。

这六年,最难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宁安为什?么要那么做。

可?是?他想?过?一遍又一遍,除了钱,宁安好像没有别的理?由。

姜兴修又用多少钱打动他?

两笔钱加起来不少,但曹文生从谢涿那里打听到的,宁安过?得很落魄。

那些钱被宁安挥霍到什?么地方去了?

甚至连最渴望的大学都不读。

宁安身上就像笼罩着厚重的浓雾,一边吸引着姜野想?弄清真相,一边又不断提醒他,他曾经在这个看似最无害的人身上吃过?惨烈的教训。

宁安轻轻摇头,拒绝回答姜野的问题。

他害怕得再一次裹紧身上的雨衣,现在他不想?再追问下去。

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

但是?姜野的声音击破他的自欺欺人,“我确实想?教训你,罗鸿运很聪明,看出我的意图,但是?他又很蠢,没拿捏到我的度,你虽然脏,但只有我能弄脏你。”

“我讨厌任何自作?主张的人,那个教训算不了什?么。”

姜野的声音很平淡,仿佛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就像他问蒋亮,你们为什?么要打打闹闹。

又像他在宁安惊恐的目光里缓缓关上门,“你跟他们怎么形容我的?”

“宁安。”

宁安仓皇地抬起眼睛,浅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