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浑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谢涿打骂。

等包房里的人回过神,安静尴尬地看着彼此。

气氛组的反应最快,今晚闹成这样已经很难收场,而且罗总为首的承建商恶心坏他们。

虽然大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什么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过于恶心的人和事,没人想碰。

罗总这人肯定是个变态。

而且之前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子爷姜野和曹文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买单的都不见身影,他们还留着做什么。

不消片刻,气氛组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另几名承建商看着丑态百出的罗总,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停车场,曹文生终于追上姜野,“野子,姜野!”

西装革履高大的男人停下脚步。

他整理稍微凌乱的衣领,缓缓转过身,英俊深邃的五官冷硬得像雕像。

曹文生压下心中的不安,“那些承建商背后关系网复杂,本身也没什么文化,你不用这么动怒。”

姜野拎着酒瓶站在姓罗的承建商后面时,谁都没有留意。

除了曹文生。

几乎在他抬手的瞬间,曹文生将人拉出房外。

连拉带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废厂区改造作为澄江项目的第一炮,意义不言而喻。这一酒瓶子砸下去,毁掉的不仅仅是双方的合作关系。

还极易暴露姜野的性格和短板,他被那么多人盯着,稍有行差踏错,后果并不是他们能承担。

姜野冷漠地打断曹文生,“我的酒局出现这种事,传出去我脸上好看?”

曹文生要还相信姜野的话,他就不信曹。

“现在还瞒着我有意思吗?我只是搞不懂你到底想帮他还是害他,明明一开始就是你……”

把人推到难堪境地。

姜野嗤笑,想解开让他窒息的领带,才发现根本没打领带,伸出去的手握成拳头,青筋分明。

“他那种人需要我帮吗?你可能跟我一样,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保洁、收银员还是酒吧营销?甚至是外面卖的,我们觉得他被欺负了,可怜至极,但整个晚上,他有向你或者我流露出一丝需要帮助的意图吗?”

曹文生无法回答,他所接触的欢场上的人,都极会利用顾客的同情心和怜悯心。

像谢涿绝不会把自己陷于宁安那种糟糕境地。

曹文生无心理解宁安的行为方式,他只是看不懂姜野。一向沉稳冷静的姜野似乎在遇见宁安那么一个小人物后频频出现反常变化。

让想在事业上展开雄心抱负的曹文生时不时产生心惊肉跳的不安感。

曹文生突然升起一个骇人的想法。

“高中毕业后发生的那件事,那个人是宁安?”

姜野脸上闪过讥讽,伪装得很好的平静眼底卷起狂风暴雨,“你也不是太笨。”

曹文生不可置信地抓起头发。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相信你会醉酒迫人。”

姜野眼底的风浪在激烈的碰撞后很快平息,是淤积泥塘的死寂和腐臭,无端令人绝望,“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强迫他,被人抓住把柄。”

曹文生烦躁地大吼,“我他妈的想知道宁安在里面扮演了什么?”

姜野面颊的肌肉微微抽动一瞬,又松弛开,死寂的眼睛卷着浓浓的嘲讽笑意,“如果我说宁安不是受害者,而是参与者甚至是施害者,你信吗?”

不信,曹文生下意识想。

无论是此时的姜野,还是六年前的姜野,曹文生都不觉得宁安那种懦弱木讷的人能动的了姜野。

姜野看出曹文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