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生命里不是林庆那种总是埋冤冷淡的母亲,那是不是应该就是高敏这?种严厉的母亲。
他突然明白,那次打伤高敏,对方?为什么不到警局立案。
高敏根本不欠他们向家什么,也不是跟向健柏有私情才不立案,更不是向健柏私下许诺什么才放过他,这?个能净身出户,能不靠家族维持一家开?销极大的福利院,她?的思想和境界早异于普通人。
宁安仿佛看穿他的内心,露出浅淡温和的笑容,“你上去吧,高妈妈只是不爱笑,其实她?对我们很好……”宁安顿了顿,“她?把我们每个人都当作亲生的孩子,兴许也包括你。”
向木一下局促起来,脸上有些?羞赧,“她?才看不上我。”
说?完转头上了楼。
看着向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宁安想无论是姜野还是向木,无论是他还是蒲公英里的每一个,其实终生都在寻找可以?安心落脚的地方?。
不过他们比姜野和向木幸运很多,他们从小就有高妈妈,向木又比姜野幸运很多,向木有疼爱他的向健柏。
那姜野拥有什么?
嗯,姜野有钱。
宁安不想再?在姜野的事情上花费半分心力,那个男人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恨。
宁安突然停下脚步,不知不觉走到凋零的白木香前,干枯的藤蔓缠绕着铁栏杆。
几周前,姜野就站在外面。
他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姜野刚从国外回来。
只是无奈地叹口气?,真是精力旺盛的狗东西,又来了!
自姜野把融欣打伤后,宁安就让院中老师不要再?放姜野进来,似乎也有不再?接受姜野物资捐赠的意思。
姜野确实没有再?出现。
但物资照旧由几位老实憨厚的搬运工送过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配来的钥匙,自己打开?门,再?悄无声息地往里面搬东西,往往等老师发现时,人已经离开?多时。
姜野没有进来,但宁安知道姜野要进来很容易,没人拦得住他。
姜野站在铁栏杆外看着他,却又在他望过来时收回目光。
夜很静,月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