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后面众人心中唏嘘,姜兴修真的把这个儿子的权限剥得?一干二净,就连诸位股东的秘书助理知?晓的内幕都比他多。

当?然也不是毫无关联,那样反倒引人怀疑。

姜野负责的几个澄江项目查出少额资金不明。

等?他抽开身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金市转眼?进入六月。

阿良告诉他宁安带着宁翼搬出暮光,在?临近蒲公英的地方租到称心如意?的房子。

旧城改造停摆,青山区的住户在?经历一场虚妄的狂欢后回归平常的生活,他们是最先陷入狂欢的,也最快回归平凡。

曾经虚高?的房价一夜间?回到原位。

反倒是五岭区的部分民众时常跑到市政府门口抗议,还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再次看见姜野,宁安并没有意?外。

更?没有将宁翼藏到身后。

似乎做足准备。

三人隔着长长的台阶,青山区的植被在?经历几次大雨后开始疯狂生长,浓密的绿荫遮天蔽日,绿道间?光影幽暗,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变化,宁安没有觉得?压抑,反而看见远处顺着空隙漏进来的天光。

姜野先开口,“小翼九月份去哪里读书?”

宁安说了学校名,是家聋哑儿童学校。

姜野不敢看宁翼,也不敢说出任何关心的话,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关心体谅的话只会?让他看起来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远不远,我可以送他吗?”姜野紧紧盯着宁安,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异于平静的神色。

其?实宁安很早的时候就不太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姜野已?经记不住具体是什么时候,宁安慢慢变得?平静无波,他不敢深究这份平静后面的深意?,后来他把宁安从?海滨小城抓回来,宁安脸上的平静被打破。

很多时候都被愤怒、尖锐等?情绪替代。

即便如此,姜野也更?宁愿面对?那样的宁安。

此时的宁安让他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而最无力的造成这一切恶果的都是自己。

宁安脸上起了变化,姜野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身体前倾,想看得?更?仔细。

他说,“还没决定,等?走上正轨再说,应该不用,谢谢!”

工作停摆快半年,无论是蒲公英还是点绛唇那边都需要慢慢经营,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也一直朝前走。

他像一只弱小的蜘蛛,轻轻的织出一张细密的网,好让自己的孩子获得?更?多食物,虽然那张网总是轻易被暴风雨撕碎,只要暴风雨过去,他又冒出头来织新?的网。

一次又一次。

姜野没有再说话,但目光也没有从?宁安脸上移开,宁安依旧不习惯回应这么炙热的目光。

他跟宁翼对?视一眼?。

手牵手朝姜野走来。

姜野的心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多么希望这两人是奔他而来。

父子俩经过姜野没有停留。

静谧的小道上是轻轻的风声。

擦身而过的瞬间?,姜野再也忍不住,“宁安,对?不起,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那话像浓烈的岩浆,灼烧着姜野愧疚不安的心。

宁安牵着宁翼的手微微收紧,宁翼抬起头望向宁安。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说,“好!”

姜野猛的转过身,一脸惊喜地看着宁安,“真的吗?”

宁安没有转身,日影推移,一缕光穿透消瘦的身躯,在?微弱的天光里看起来很脆弱也很坚韧。

“这三个字我等?了很久,从?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