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她只能笨拙地用尽力气给予自己的怀抱。

最后祁颂在她怀里止了哭,紧紧揪着她衣襟的布料,低低地说:“姐姐,我有些累了。”

郁落抚着她的脑袋,“休息吧,我抱着你。”

祁颂眷恋地蹭了蹭她,在她怀里埋得更深了些,闭上眼。

郁落眸光失焦。在几小时前还未曾设想的相拥里,她的头脑不由自主地放空,什么也无法思考。

只是反复努力感受祁颂抱紧她的力度。

空气由此变得安静,一切如尘埃落地般平稳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们只是一对稳定的恋人,在一方身处分化期时,依赖和陪伴彼此而已。

然后不到一分钟后,祁颂忽然惊醒,从她的颈窝里抬头,直直看着她。

年轻女人的眼眸中再度浮上浓烈的惶恐和忐忑。

没打针的那只手急急忙忙地抚上郁落的脸颊,细致地摩挲一番,半晌,眼里才重新恢复几分平静。

连休息都无法放松,要反复确认她的存在。

郁落的喉咙哽塞了一下,慢半拍才把话说出来:“别怕,姐姐在这里呢。”

祁颂低低地「嗯」了一声,凑过来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郁落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发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姐姐可以和你分担么?”

这个问题似乎刺痛到了祁颂现在敏感脆弱的心。

她的眼里流露出局促的抗拒。

郁落立即投降,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温柔如水:“我不问。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不着急。”

祁颂唇瓣嗫喏了一下,似有些为难。

她注视着郁落,须臾开口:“这里是......这里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郁落怔住。

在这个诡异的问题里,一个念头忽然击中她:眼前这个祁颂好像并不是两年前从身体里出走的那个。

她来自未来。

因为遭遇了阿冉始终不肯诉说的未来那场变故。所以祁颂方才才会表现出那些带有攻击性的警惕和防备,病态的不安和敏感,才会在她面前痛哭失声,反复确认她的存在。

在这份猜测里,郁落压住五味杂陈的心绪,按祁颂的问题认真回答:“在我26岁那年,你离开了这具身体,一岁的桃桃穿进了我的生活。现在我刚过28岁不久,你今天突然进入分化期,来到了医院。在进病房前,还是阿冉主宰着你的身体......”

祁颂听得神思恍然,眼里划过一丝顿悟。

“......对不起,别害怕。”她的眼里溢出叹息,低头贴了贴郁落的脸颊,心疼地低喃,“那时候肯定让你受惊了。”

“这两年很辛苦,是不是?”祁颂重复着说,“对不起。”

“我很快就回来了......”

郁落的表情霎时僵住。

“你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祁颂摇摇头:“我还没找到你......”

郁落这才意识到祁颂现在的眸光远不复方才从病房里冲出来时那般鲜活和有力,声音也虚弱了不少。

就像她短暂的归来只是一场意外,而此刻正在慢慢从身体里流淌,最后将彻底离开。

心里陡然腾升起莫大的恐慌:“你要走了?”

郁落的眼里瞬间涌出泪水来,哽咽着恳求:“不要走好不好?别又抛下我......我需要你......”

祁颂爱怜地看着她,指腹极尽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姐姐,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不要害怕,我肯定会回来。”

“如果回来的时候,我忘记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