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容易,而模仿、制作出闻过的某种香味却极难。
为此,祁颂花了将近两年。从高一的冬天郁落向她坦白过往、她们第一次拥抱的那天,到如今高三的秋冬交接之际。
她反复寻找、修改、调整,终于找到了最贴近的那个味道。于是这个假期迫不及待地完整制成,送给郁落。
“而且,这种香膏味道持久而稳定。如果你涂在腺体上,别人会觉得是你的信息素味道。”祁颂说,“你不是说总有人好奇你的信息素为何无味......”
下一秒,祁颂的话戛然而止。
是女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身体轻轻颤抖。
泪落得无声无息,却汹涌得顷刻把她衣领濡湿。
这是祁颂第二次见到郁落落泪。
在弄清缘由前,强烈的心疼首先荡起。
她正想将人抱紧了哄,却见郁落缓缓从怀里抽离。握住她的手臂,将泪在她的袖口一点一点拭净。
“你好烦。”女人小声嗔道,清泠的嗓音哭得微哑。
分明是被「骂」,祁颂却忍不住笑起来。
“喜欢姐姐这样骂我。”祁颂说,“显得你拿我没办法,显得你很溺爱我。”
“......”
郁落一时无言,被泪濡湿的浓密睫羽尖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须臾,她抬眼,轻声说:“是你在溺爱我,祁颂。”
“以至于我第一次因为感到太幸福而流泪。”
这回换祁颂不知所措了。
在一种无处安放的欢喜和酸涩里,她胸口起伏略重起来。方才将自己准备礼物的心意娓娓道来的从容瞬间不再,只余下一种因为郁落的幸福而幸福的深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