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她顿觉有趣起来。
她朝祁颂伸出手要牵,便见祁颂面色如常地牵过来,只不过十指相扣的那刻,整个人像手脚发软了一瞬,耳朵也明显地泛起粉。
“怎么回事呀?”
郁落些许好笑,故意在她耳畔轻声说:
“昨晚还那样亲我,现在牵个手就脸红了?”
祁颂的耳朵烧得更烫了。
女人说话时,有热意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不是第一次,却在她心头引起前所未有的战栗。
原来自知的喜欢是这样的感觉。
看郁落一眼就心里小鹿横冲直撞,牵个手都感觉麻了半边身子,靠近更是承受不了地悸动。
她先前自我蒙蔽太久,如今拨云见日。于是那些晦涩的、隐忍的,此刻都在心头光明正大地喧嚣起来,掀起澎湃浪潮。
这种感觉极度陌生又极度熟悉,搅弄在一起,让她有些难以自抑。
就像迟来的青春期,白纸上第一抹浓烈的色彩。
她本来是想控制住的。
可是昨晚努力了很久,所有的思绪最终都只不过被喜欢挤走,完全难以抗拒这种感觉。
祁颂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穿书小说
女主往往是穿成渣得离谱的Alpha,之后洗心革面,让周围所有人刮目相看。并且,曾被原主狠狠伤过的Omega还会在那突如其来的、与过往对比之下格外珍稀的温柔里沦陷。
如果她魂穿的原主也是那样的渣A就好了。那样她能没有负担地占据这个身体,毫无保留地去爱郁落。
可是,她穿成了和郁落彼此钟情的人。虽然不知为何分手,但显然原主和郁落都对对方旧情难忘。
该怎么办呢?
祁颂以为自己会陷入纠结,可她奇异地迅速想通。
她从小到大都不爱争抢。流浪街头时常常因为争不到那一口饭而挨饿,后来学习工作中也不爱出风头。
可是,这次她莫名有了争取的欲/望,并且强烈到自己都感觉陌生。
如果她因眼前状况而贸然拒绝和远离郁落,那必定两个人都会痛苦受伤。但如果坦率地面对,说不定能有别的结局总之,事情不会更糟糕了。
主人的小狗已经走失,可余生还那么长,为什么不能有一只新的小狗陪伴呢?祁颂觉得自己做得不会比原主差。
她不可能卑鄙地欺骗郁落,占有她对原主的感情;也没办法立即说自己是穿书,以免吓到对方。不如就慢慢来,至少先让郁落把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区分开,再进一步考虑是否彻底坦白。
如果郁落因为她的变化而感到难过和不舒服,那她放弃这场争取这说明郁落完全无法接受自己。
总地来说,她要在照顾郁落情绪的前提下尝试挖原主墙角。
原来道德的败坏只会有零次和无数次,祁颂失神地想。
先是在误以为郁落是渣女的情况下爱上对方,现在又要挖别人墙角。
她再也不敢自诩有什么A德了。
客栈的早餐还没做好,大家都在客厅里等待。
小花的目光扫过郁落耳朵,大大咧咧地随口一问:“郁老师,你的耳朵过敏了么?”
郁落微怔,想起来方才竟忘记提醒化妆师帮她把耳朵上妆了。
她正要顺着小花的话应下「过敏」的借口,就听她家机智的崽奶声奶气地回答:
“妈咪说,那是小狗咬的。”
这话一出,全场微妙地安静。
都是成年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在大家「玩得真花啊」的眼神里,郁落清冷的面上一如既往地从容镇定,脸颊却发热起来,忍不住捏紧祁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