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她问:“你要带我去哪?”

“无可奉告。”流夏的话语出口,是意料之中的呛人。

湫十眼里映着火光,她安静地与对面的女子对视,片刻后,轻声道:“我知道你。”

流夏眼眸闪烁了一阵。

三千年前,她在秦冬霖身边默默无闻,而彼时,主城小公主眼睛长在头顶上,断然不会去注意一个跑腿做事的从侍,即使这个从侍,是在自己未婚夫身边伺候,长相出众,能力卓越,她都能做到问也不问一声。

有时候想想,不知说她太自傲,还是心太大。

三千年前不知,那就只能是近段时间知道的。

“伍斐同我说,你是阮姨看中的少君夫人。”湫十没让她等太久。

闻言,流夏自嘲般地提了提唇角。

是啊,阮芫看中,有什么用呢。

那人听闻此事,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干脆利索地将自己打发去了阮芫身边。

她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句“既然母亲喜欢,儿臣让流夏去母亲身边服侍就是。”

话语是说不出的凉薄。

若不是她眼前坐着的这个人,她险些真要以为,那人是天生的冷情。

可偏偏不是。

湫十是近来才听说了她,她却早早就听说了这位主城姑娘。

流夏出身不低,却依旧比不得宋湫十这样的尊贵身份,然身份这种东西,生来由天,没什么好抱怨的。她自幼勤加修炼,终于在又一次破境时被妖主看重,指到秦冬霖手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