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下湫十软乎乎的手指,也跟着小声道:“是我从前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情侣之间的小爱称啊。

湫十很羡慕,她不知道如何称呼秦冬霖。

她习惯了连名带姓的使唤他,又觉得生疏,秦少君,君主这些,他听了就开始皱眉,郎君这词根本叫不得,能轻而易举让男人无节制兴奋起来。

两边意见无法统一。

这就十分难办。

程翌瘫坐在冰冷的黑沉石地面上,一张清俊的脸被无数条狰狞划痕破坏得支离破碎,他费力地抬头,看向秦冬霖,看向那位能将血虫抽离的域外神主,最终,目光落到湫十那张精致的芙蓉面上。

两人对视,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是受了星冕记忆的影响,即使那人已经死去,作为他的一块骨,他也打心底里不愿意以如此狼狈的形象出现在宋湫十面前。

十年前,中州秘境中,他被星冕带走,共享了星冕的全部记忆。

那种求而不得,耿耿于怀,即使作为一块骨,也被压得许久无声。

但他和星冕,其实不能算同一个人。

他是程翌,有自己的曲折身世,迫不得已,他不是秦冬霖,也不是骆瀛,他想出人头地,一切都得靠自己筹谋策划。

从小他就知道,只有努力成为人上人,才有资格追求别的东西。

男人,若是没有权势地位,即使身边有女人陪着,也是索然无味。

哪怕今时今日,程翌跪在这里,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有错,也是错在莫长恒突然的善心,错在老天没再多给他几年时间。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这最后的结果,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