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庆喜一向十分要好。

苻晔细想此事,的确在庆喜称病离开他那里没两天?,他就被苻煌送出宫去了?,此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庆喜了?。

秦内监又说:“不?过?王爷放心,庆喜在那边没有吃苦,日?子过?的很清闲。”

苻晔想庆喜此举实在冒险,按照苻煌的性子,他十有七八是活不?成的。如此冒险,他还要向太后?告密,他们相识不?过?数月,他真能忠心至此么?

他与庆喜也夜谈过?几次,庆喜和双福不?一样,双福跟了?他,完全?和太后?那边没什么联系了?,但是他一直觉得?庆喜只是奉命跟他,本质上还是苻煌和秦内监的人。

看?他平日?言行,对苻煌是极其忠心的。

因?为?庆喜的事,双福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还哭了?一场。苻煌回来的时候看?到,问他:“双福怎么了??”

他出城这一趟,身上的衣袍都湿了?。苻晔帮他解了?外袍,就将庆喜的事说了?。

苻煌道:“他能捡一条命,一是内监保他,二是看?他此举确是为?你好。青元宫不?会留这种奴才。”

苻晔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为?了?我们好。”

苻煌听了?反倒严肃一些,说:“无?论他是否是为?我们好,背着我们做出这种举动,这人就不?能再留在身边。”

苻晔说:“这我明白。”

他只是想如果庆喜真是为?了?他……

苻煌说:“你诸般都好,就是为?人过?于柔善。如果只是如今这样,有我在还好,倘若哪天?我不?在了?,你万不?可过?于心慈手软,要知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该狠心还是要狠心。若逢乱世,更要铁腕重典。记住了??”

苻晔神色有异,说:“你怎么会不?在?”

苻煌一怔,道:“你如今学着参政,我也只是告诉你一些为?政的心得?。”

他心道昨日?才刚安抚了?苻晔,今日?这话?实在不?该对苻晔说。再看?苻晔,头已经垂下去了?,说:“我做不?了?你能做的事。你要担心我,就好好的。”

苻煌将他抱在怀里,说:“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苻晔抬头看?他。

苻煌心下一片柔软,说:“为?了?你,我也长命百岁地活着,好不?好?”

苻晔就回抱住他。

最近战事不?明,他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两国?没有一场恶战是不?可能结束的了?,想到梦中那骇人而逼真的情形,他真害怕。如今听见苻煌说这些,倒像是遗言一样,更害怕了?。

苻煌说:“不?过?是一场梦,叫你吓成这样,还是说昨晚我做的不?够,所以才能叫你胡思乱想?”

苻晔脸上一热,这热气和心中不?安混杂在一起,沉沉茫茫。

然?后?小声说:“……不?够。”

苻煌:“……”

他真是低估了?他。

苻晔抬头看?着苻煌有些干燥的嘴唇。

他不?能想象万一苻煌消失了?会是怎样。

只是想一想,他就对那样的未来感到恐慌,像是提前预知到自己的孤寡干枯。他在这世上无?亲无?友,他就只有苻煌,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把一切情感的寄托都给他了?。

他想到这里,便升腾起浓厚的爱意,可能这股冲动比他真实具备的爱意还要丰盈,在这一刻翻涌。

他对这个男人的爱似乎快要在失去的恐惧里达到顶点?,翻涌着快要将他吞没。他仰着头,试图露出脑袋来呼吸,苻煌看?着他小脸上的春潮,低头吻了?下来。

雄性好闻的气息灌入他五脏六腑,仿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