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秉烛夜谈,但他现?在和苻煌还有些熟悉的生分,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促膝长谈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他心中无鬼,可以对着苻煌滔滔不绝,可能上一句还在说上学的事,下一句就突然聊到新想的美食方子。他思?维总是很跳跃,喜欢说一堆天马行空的废话?。

苻煌更多的时候就是听?,他算话?比较少?的那种。

但如今不行了。他心中酸涩微热,苦涩又?躁动?,生平没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秦内监断断续续说了两句,便伺候他们就寝。

他帮苻煌宽了大氅,如今天热了,睡觉穿的寝衣都是纱罗薄织,很轻软,贴着身。苻晔在对面黄花梨榻上坐着,瞥见苻煌很明?显的形状。

恍惚想,人瘦了,衣服里似乎只有筋骨,下面居然显得更大了。

苻晔脱袍子的时候脸都红透了。

他不知道苻煌能不能看出来。

苻煌当然能看出来。

他看到苻晔身上那件袍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不过?苻晔以前也常穿他的大氅,如今看到也只是有些怅惘。

只是没想到苻晔褪去氅衣,里头居然穿的是他的亵衣。

亵衣不同外袍,他自己喜欢旧一些的,穿着更贴身舒适。他的亵衣有金线暗绣的龙纹。如今那盘踞心口的五爪金龙蜿蜒攀附在苻晔的锁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