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中,诚心待你,你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陷他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不正常,哀家就算身死,也不能坐视不管。”

她神?色已经变得极为严厉,看?向苻煌。

苻煌阴沉沉的,似乎周身都是团起的黑气。孙宫正垂首站在太后身边,双手都已经颤抖不止。

而秦内监早已经面色惨白。

苻煌似乎缓了好一会才回神?,神?情阴鸷,道:“太后既知朕不正常,又在这费什么口舌。”

“皇帝!”太后低声斥道,“你荒唐胡为也要有个限度。你真?要亲手毁了他么?你这是什么宠?还是你要学先帝?”

苻煌眉间突突直跳。

太后自知皇帝荒谬,既有此心,必是筹谋已久,他不是常人,讲道理?恐怕是不中用,因此言简意?赅,直击皇帝最痛之处:“还是你觉得一个楚国夫人不够,自己也要再造一个?”

旁边的秦内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苻煌几乎眩晕,双目赤红,阴沉沉再没?说一句话。秦内监爬起来抓住他的袍角:“陛下……”

太后真?是每次都知道怎么才能刺中陛下心脏,实在……实在……

他冷汗直流,又唯恐惊扰他人,只将身体匍匐下去,颤栗着一言不发。

太后道:“让他出宫吧。如果你真?的对他有情……如果你这个人,还有一点真?情。”

她说罢就将手搭在孙宫正手上,朝苻晔走?去,脚下却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衣袍拂过案上琼酒,杯盘洒落在软垫之上,那?软垫上的牡丹花瞬间阴沉下来。

苻晔放下翠玉笔,长舒一口气。

今天的公务总算是做完了!

他见太后似乎要离席,便?忙下了莲台,躬身行?礼:“母后要回去了么?”

太后并?未停下,只是她身边的孙宫正躬身朝他行?礼致意?。

等出了奉春宫门,凤辇已经停在门口,太后坐上去便?倒在上面,似乎体力不支。孙宫正忧惧不安,道:“娘娘刚才何必如此疾言厉色,陛下并?非完全昏聩,娘娘与他细陈情由,想必他也……”

“他还要如何昏聩?”太后痛心道,“我原还不愿意?信。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要故作此举来毁了桓王。”

要是前?者,或许还有转机,要是后者,只怕神?仙来了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