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茶。”
“……”祝知宜转移话题,“皇上是想打通汴河与燕水么?”
梁徽自嘲一笑,直接说:“做不到。”
祝知宜不语,确实做不到,汴河接通秦楚,涉盐司粮仓,官税大户,梁徽现在还插不进手。
但梁徽又道:“但迟早要通。”
他这般说了,祝知宜便不疑,梁徽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途中有影卫呈报密函,梁徽也不避祝知宜,直接拆了。
这下轮到梁徽看密函,祝知宜看梁徽。
他小时候一直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五殿下没有什么印象,其实年轻的帝王生得很漂亮,眉目英隽,鼻梁高挺,专注的时候会微微皱起眉心。
好一会儿,梁徽突然掀起眼帘,祝知宜反应极快,堪堪垂下眼去,极其自然地,目光堪堪擦过,并没有交错到一处。
他莫名松了口气,顺势闭上眼,佯装小憩,便没有看到,梁徽暗自弯了的嘴角。
祝知宜渐渐真的沉入梦乡,这些天太累,出行事宜繁杂,祝知宜在梦中也不得安宁,蹙了眉心,梁徽伸手去接他那快要落空的脑袋。
长发漆黑柔软,缠在他指尖,梁徽捻了捻祝知宜发丝,不知在想什么,马车忽而晃顿起来,梁徽索性坐到他那边,将人脑袋搁到自已肩上。
祝知宜睡得沉,蹭了蹭他的肩窝,半梦半醒中,好似听到有人来报:“……傅君容……劳顿…请……皇上……探望。”
梁徽忙伸手捂住祝知宜的耳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侍久久等不来回复,试探着抬头,对上皇帝凌厉的眉眼,心一跳,退下去了。
祝知宜许久未睡过这样一个安眠觉,醒来时恰逢行队驻足河边休憩,河溪清澈,祝知宜就在岸边看马儿饮水吃草,胡勒烈颜列队尾段走过来问安。
祝知宜点点头说不必拘礼。
烈颜看看河面又看看他清丽的侧脸,咧嘴一笑:“君后可是想吃鱼了?臣可以下去抓。”
祝知宜挑眉:“你还会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