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枭看着她左右脸颊上青红的牙印,突然失声,那场洪水中,他帮殊月救了许多人,殊月也帮他救下不少妖。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只是一时气恼口不择言,但道歉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于是臭着脸杵在原地。
他一安静,姜雀和拂生便动了,两人走到殊月面前,给人敷药疗伤谈正事。
碧光从下颌涌向脸颊两侧的咬痕,清凉甘冽之感顷刻盖过伤口上的灼烫痛感,殊月柔声给两人道谢,一个眼神也没给叱枭。
“你是来问进度的吧?”殊月猜到姜雀是为何事而来,不等她开口就先问出声。
姜雀:“是。”
殊月道:“已经完成近一半了,那场洪水虽然耽误些时间,但我喊了人帮忙,进度比想象中快很多,三五日之内就能将符纸交给你。”
她从成为灵筑师那天起就组建了自己的队伍,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灵筑师,所以她当时才有底气接下姜雀的活。
姜雀有些惊讶,虽然对灵筑师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要在这么短时间内炼好一座宗门的符箓,殊月肯定要耗费不少精力。
她不说好听话,只一味给钱。
殊月看着塞了满怀的灵石,忙出声阻止:“够了够了,给这么多你是有矿吗?”
姜雀没瞒着:“是啊,你怎么知道?”
殊月:“......”
“你的人生有什么遗憾吗?”殊月愣了半晌,诚恳发问。
“有啊。”姜雀也答得认真,“没当上天道这件事我还挺遗憾的。”
在场三人:“。。。。。。”
叱枭终于不再当柱子,歪到她身边问:“你说真的假的?”
姜雀偏头看他:“怀疑我的事业心?”
叱枭歪回去:“没有,第一次听到这么伟大的宏愿,惊讶一下。”
殊月愣愣抱着须弥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姜雀,她自从见到姜雀就知道她很牛逼,但今天,她对姜雀牛逼地认识更深了一层。
她到底是有多强大,才能淡定自若地说出那句话。
“不过。”殊月抬头望向天幕,喃喃自语,“失去天道好像对沧澜界没什么影响。”
拂生对此也有些意外,不仅对沧澜界,连她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隐约明白天道和自己之间有些渊源。
本以为天道消亡后多多少少会对她有所影响,比如修为或者身体,但她却毫无异样。
“姜雀姑娘。”殊月很快又说起正事,“可否带我去你宗门所在地看一看,最后炼制符箓前要考虑到地势等问题,我需要到实地勘察。”
“当然可以。”姜雀正好要去给周先生付钱,“现在就出发可以吗?”
殊月也想尽快去:“好。”
拂生和殊月将佩剑掷出云舟,跃身踩上,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
叱枭站在云舟边,双臂搭在船舷上,微仰着头拧眉望向殊月,神情有些烦躁。
殊月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没装没看到,径直垂眸看他:“既然你我都不愿道歉,那就干脆跳过这一步直接休战如何?”
叱枭眉心缓缓松开,低头撇了下嘴:“那就停吧,反正本皇子也打累了。”
话落,脸侧突然一痛,叱枭张口便斥:“哪个不要命的敢掐本皇”
看清那人是姜雀,话音戛然而止,任她将自己的脸扯到面前:“再敢咬姑娘家的脸,我撬掉你的狼牙。”
叱枭整张脸都麻了,乖乖听话:“知道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劲有多大,疼死鹰了。
姜雀松开手,往他肩上拍了下,碧色灵气渗入肩膀,叱枭脸上的咬痕也随之消失。
他揉着脸小声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