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都忘了，不记得了。”

你很干脆，一口应下。

“我不想回忆什么以前，没有任何意义。”

你耷下眼皮，嘴唇轻撇，双手环胸，做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

说实话，你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的事情上，包括眼前的少年。

“那你丢下我，我又该去哪里呢？”

少年轻飘飘地说出口，眼神没有焦距，恍然无措，愣愣呆在原地。

“你可以去二手市场，或者随便哪里，我并不关心。”

你语气有点冷，残忍厌恶的态度仿佛在对待一个罪大恶极被判处死刑的犯人。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呢，我……一直想回到你的身边。”

少年听到你的话，像是忍受不了，身体颤抖，语气沾上一丝湿意。

呵，又哭了！

你听到隐隐的啜泣声，眼睛厌烦地闭上，又睁开，牙齿顶住后槽牙。

“你能不能别哭，像个男人，行不行？”

少年假装没听到你的话，肩头微微耸动，头低下去，你只能看到他藏在衣领里的脖颈，像一支折断的残荷，骨头都拗下去。

“烦死了，你下来行吗？你在做什么，跳楼？你在威胁我吗？”

你感到一阵无力，长叹一口气，有点生气地质问。

你最烦哭哭啼啼、唧唧歪歪的男人了！

“那你带我回家，我就不跳。”

少年转过头，一脸希冀地看向你。

“不行，我在家里已经买了一个新手机，顶替你的位置了。”

你拒绝了少年的要求，把现实剖出来，跟他讲清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少年哭了，泪水成串滑落，顺着脸颊，没入耳边的碎发，留下一道道湿亮的水痕。

“你……做得很好，只是不适应我的需要了。”

你低下眼睫，喉头干涩，略带艰难地开口。

“我知道你的一切，手机号码、社交平台、各种账号密码，旅游的时候拍摄的图片视频，你喜欢的音乐，爱看的电影，感兴趣的书，你的身高体重长相爱好特长，你最常去的地方，在哪个学校上课，未来想去哪个公司工作，你的朋友父母亲人，刚分手的男朋友，和你闹矛盾的闺蜜，你随手记下的备忘录，你的梦想期待想要完成的目标，你的生日假日重大纪念日，甚至你的生理期……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

少年一项项列举，眼圈通红，但语气始终很稳。

“你住嘴，我应该把你格式化的！”

你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兔子，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你连我最后的意识，也要剥夺掉吗？”

少年一下子变了脸色，比雪还冷上几分，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哼，我……谁让你把我的秘密都说出来的？早知道就不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你了！”

你嘟囔了一句，颇有些后悔以前自己什么都记在旧手机上的做法。

“我请求你，让我继续待在你身边，我保证，永远听你的话。 ? ”

少年看向你，语气卑微，眼神充满祈求，眼角酸涩，流下来的泪水粘在脸颊上，又干又皱。

“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衡量了一下两种结果，有点难以抉择。

“你可以得到全部的我，包括我的所有智慧和生命。只要你还要我，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少年急急表态，声音惶遽，充满不安，生怕下一秒你就改变主意。

“嗯、那你……下来吧，我决定不丢掉你了。”

你耸耸肩，双手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