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高兴?”
钟虞缄默不语,蒋绍言看他一会?儿,压低声音:“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知?道的,我心无旁骛,一片冰心只在玉壶。”
什么冰心?谁是?玉壶?钟虞目光闪了闪,朝蒋绍言看去,表面端得平静冷淡,实际远非如此。他当?然知?道蒋绍言跟刚才那个明星没关系,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不悦。
不仅仅是?不悦,而是?强烈的不满,气愤,甚至妒忌,叫他生?出想把?一切都撕毁的冲动。
这股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来得突然,十?分强烈,从刚才一直持续到现在,竟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这一点更叫他不安。
仿佛以前也有过,是?什么时候?对了,是?蒋绍言回到他们租住的公寓还接人电话的时候,虽然全程说的公事,但只要时间一长,他就会?不高兴,然后故意冷脸或者闹出动静,等着蒋绍言赶紧挂电话来……哄他。
就像……现在这样。
这个发现叫钟虞心头一震,猛地甩开蒋绍言的手,朝蒋兜兜走了过去。
蒋绍言原地立了片刻,很快也走过来,面色如常,温声问老?裁缝,快年底了,做两套会?不会?太赶。
老?裁缝忙说不会?不会?,这两套衣服他亲手做,一针一线都不假人手,又说衣服做好了保证好看,参加年会?晚会?最?合适了。
老?裁缝这间店制衣也改衣,隐于闹市但名声在外?,慕名而来的人不少,甚至不乏明星。他说这不年底了嘛,好多年轻人找来,说要参加什么晚会?舞会?,要么买的衣服不合适来改尺寸,要么选了布料自己定制,这样不会?撞衫。
蒋绍言刚过来,钟虞便走到旁边,背手仰头,假装看墙上?挂着的布匹和成衣,老?裁缝口音重,他勉强听个大意,而后又听蒋绍言在背后说对,我们公司马上?也要办年会?。
老?裁缝讲年会?啊,跟晚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也跳舞吗?蒋绍言便笑了一声,说都差不多。
老?裁缝是?个有情调的,角落里摆着个老?式唱片机,带镀铜喇叭的那种,又操着方言说哎呀跳舞好,我们那时候就喜欢跳舞,除了跳舞也没其他娱乐,我跟我老?伴就是?跳舞认得的,她喜欢跳舞,最?喜欢跳梅艳芳。
老?裁缝说着,抬手做了个环抱的姿势:“就这样的交谊舞,第一次跳的时候我太紧张,还踩了两次她的脚,以为肯定完蛋了,谁能?想她却觉得我这个人老?实不耍滑头。”
蒋绍言扬声笑说:“巧了,我也叫人踩过脚。”
老?裁缝惊讶:“你还叫人踩过?什么人敢踩你啊?”
“一个……”蒋绍言欲言又止,“一个跳了一半就跑了的人。”
“跳一半就跑?”老?裁缝扼腕,“那多可惜,怎么也该跳完啊。”
钟虞依旧背对他们,闻言抿紧嘴唇,老?裁缝这句说完,他清楚地感到了背后射来一道视线,然后就听蒋绍言说:“是?啊,的确很可惜。”
老?裁缝十?分喜欢蒋兜兜,拿了绍兴那边的特产糕点出来,蒋兜兜美滋滋吃着,老?裁缝又给他倒自己煮的奶茶。
蒋绍言说不用?麻烦,老?裁缝不乐意了,嫌他太客气,说这茶叶还是?你爸给拿的,兜兜怎么不能?喝?
蒋绍言便承了这好意,也拿了块那糕,自己没吃,而是?递给钟虞,等他尝过一口,盯着他的嘴唇问好吃吗。
那糕点外?面是?一层雪白糯米,里头裹满豆沙,一口下去满嘴糯米的香和豆沙的甜,钟虞觉得挺意外?,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糕点吃起?来却很不错,他面上?淡淡,点头说还行,说完又转头,装作继续打量布匹。
蒋绍言站在旁边没走,默默看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