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钟虞胳膊搭在上面,蒋绍言便也将?胳膊搭在上面,胳膊肘抵到了?一起。
钟虞大方地往旁让了?半寸,谁想蒋绍言得寸进尺,又紧靠过?来,非得跟他挤着挨着。
面无?表情看过?去一眼,钟虞没有?再动,任两人的胳膊肘就?这样亲密相抵。他侧头看窗外风景,没多久,感到手臂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他便又转回头,就?见蒋绍言含笑?看他,然后目光一点,示意他将?手抬起。
钟虞便抬起手,蒋绍言将?那不解风情的扶手给收了?回去,然后在钟虞疑惑的眼神里往他挪近,直到两人胳膊完全挨在一起。
随后左手拉起钟虞右手,手指缓慢却坚定地插入了?他的指缝之?间,直至指根相抵,再无?距离。
钟虞没动也没说话,表情仍旧波澜不兴,只?是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厉害。蒋绍言见他这副模样,又笑?了?笑?,眼神温柔深长?,拉起他的手到唇边,轻轻地落下一吻。
坚硬的胡茬蹭到柔软的手背,又麻又痒。
钟虞还是没动,看了?眼两只?紧扣的手便转过?头,再克制不住,弯唇笑?了?。
蒋西北带蒋兜兜在别墅等待蒋绍言归来,还叫章姨准备了?柚叶和火盆。
那火盆的火烧得正旺,火苗窜出老?高,木柴劈啪作响,蒋绍言长?腿一伸跨过?去,迎接他的是两根硕大的柚子?树枝。蒋西北和蒋兜兜分站左右,一人拿一根往他身上招呼。
蒋兜兜举着的那根树枝比他人还高,往蒋绍言身上一通狂扫,踮脚扫头,再蹲下扫脚,哪哪儿都顾到,把自己累得够呛,末了?问蒋西北:“爷爷,我现在能过?去了?吗?”
蒋西北笑?出了?皱纹:“能能,去吧。”
蒋兜兜便将?那树枝一扔,一把扑进蒋绍言怀里。他在蒋绍言面前不会那么娇气,眼睛红了?但没有?哭,只?是趴在蒋绍言颈间黏黏糊糊蹭了?好久,又捂住鼻子?抬起脸,说爸爸身上好臭啊。
看守所待了?几天,蒋绍言没洗澡,能不臭吗。
蒋西北朗声大笑?,大声张罗开饭,章姨便急急忙忙奔厨房去,说还有?道汤马上就?好!
蒋西北拄着拐杖进屋,转身前往钟虞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蒋绍言抱着蒋兜兜也要往里走,见钟虞还站在原地,想了?想,将?蒋兜兜放下,拍拍小崽子?屁股让他先去洗手,接着走到钟虞面前问怎么了?。
这一家子?团聚的宴席,虽然蒋西北最后的那个眼神是默许的意思,但钟虞心?里还有?芥蒂,他能为了?蒋绍言跟蒋西北同仇敌忾,但还做不到跟蒋西北同桌吃饭。
对?视了?一阵,钟虞便说自己不进去了?,蒋绍言知他的心?思,也不勉强,问他去哪儿。
“回酒店啊。”钟虞说罢倾身凑近,鼻翼翕动在蒋绍言颈间嗅了?嗅,复又直起身,轻快地揶揄,“是挺臭的,记得洗澡。”
转身要走,被蒋绍言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