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全名和反问像一桶冰水从头?顶骤然浇下来,强烈的刺激让沈见清瞬间僵直在那里,身体?一阵一阵冷得发麻。
“你说的对。”秦越直直地看着?沈见清,视线连一秒眨动都没有,“我的确还不是你的谁,不该知道你的事,更?不该干涉,如果你的觉得我的存在让你感到难受了,我们就……”
秦越低了一下头?,又抬起来,说:“算了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比惊雷在耳边炸响还要轰烈。
沈见清浑身一震,两眼放空,等她发白的视线聚焦到秦越没有表情的脸上,又忽然咬紧嘴唇内侧,脑子里不断有声音闪过。
“既然你身边不会?有另一个人,那能不能让我一直睡下去?我也不会?结婚。”
“你这辈子只找一个情人,我离开了,你就剩一个人了。”
“或者,我也有我的性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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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清的手?指捏攥起来,拇指死死掐着?关节。
什么一辈子,什么性癖,果然都是假的,人心?说变就变,和那些?被撕烂的玫瑰一模一样,全都是骗子!
她竟然会?信骗子的话!
昨晚都还在信!
“沈老师,你别哭,GC了是好?事。”
“没事,抱紧我就不会?抖了。”
“好?,你不想停,我们就继续,到天明都行。”
“……”
沈见清的理智被剧烈的冲撞着?,目光所及也怎么都逃不开垃圾袋里的玫瑰,这二?者内外夹击,逼得她想放声尖叫。
可是不行。
她既然当了老师,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要为人师表,要克己?复礼,否则……
“铮!”
墙边的钢琴上忽然被布偶踩出一声。
沈见清迅速抬头?,然后猝不及防被秦越脸上的神情击中,波澜不惊的,一开口,声音更?甚,“沈老师,要跟我算了吗?”
沈见清的心?脏猛往下沉,像有千斤巨石坠着?,她想弯腰又不能,鼻息粗重,透过模糊视线发现秦越还想说话,立刻咬着?牙齿大喊,“你走!马上!”
秦越只能把嘴闭起来,在死寂的客厅站了几秒,一言不发地提着?垃圾袋往出走,步子稳稳的,开门和关门也不疾不徐的,好?像刚刚谈论的这些?事对她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个认知让沈见清又一次怒形于色。
看到小心?翼翼踩在钢琴上的布偶有叫的趋势,她立刻连抽三张纸巾,揉成一团砸在它正脸上,怒道:“你敢叫一声,我马上往你脖子里绑根绳子,把你吊到树上自生自灭!”
布偶猫毛乍起,呲溜一下就跑得不见踪影。
沈见清一个人站在客厅看着?满地狼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还在横冲直撞,翻涌情绪积压在胸腔里无处释放,她觉得她快要发疯了,支撑不住似的慢慢弯了腰,手?扶着?低矮的茶几。
急促粗重的喘息很快在客厅里响起。
沈见清张开口呼吸,还是觉得胸口窒息、沉闷。
她死咬着?牙,竭力把正在往喉咙里延伸的那些?胀痛一点一点往下咽。
蓦地,手?机响起来,像一个奇怪的信号。
沈见清呼吸一顿,耳边陷入死寂。
高昂急促的铃声不断从后方传来,她却仿佛被罩在厚厚的玻璃里送入了另一个世界,听觉模模糊糊的,什么都辨不清楚。
她只有一个疑惑: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和秦越发脾气了,无缘无故。
那会?儿她应该像个神经?病,否则怎么会?对无辜的人那样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