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地喜欢苏苏了。
这个人让她初中依赖了三年,高中坚强了三年,一共喜欢了六年;她走后,她为她保护了妹妹22年;她醒来,她给了她第一眼的安全感。
这样的人……她舍不得因为一己私心地喜欢,破坏她稳定的生活……
沈同宜在紧咬着的嘴唇内侧尝到了血腥味。
咬破的地方很痛,这样刚刚好能让她清醒一点,不乱说话。
沈同宜熄屏手机,眨了眨酸胀模糊的眼,等眼底的潮湿感全部散下去了,抬头看向徐苏瑜说:“徐医生,我应该怎么配合你?”
一直在观察林冬年的徐苏瑜垂了一下眼皮,把从她身上看到的感激、歉疚、庆幸和伤心掩入瞳孔深处,说:“聊聊你最近的生活。”
沈同宜点点头,没有和现在那些离了手机就坐立难安的男男女女一样一直拿着,而是端端正正地放回桌上,腰背笔直,肩骨舒展,双腿合拢,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她的坐姿很淑女,看过来的眉眼也温润柔和,和她性感的穿着,冷调的五官格格不入。
徐苏瑜看着她,想起林母在客厅里和她说过的一句话。
“年年这次死里逃生变了很多,人开朗了,肯说话,对我和她爸也热络了不少,哎呀,我嘴笨,总结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变化,就感觉,感觉年年整个人亮堂起来了,对,亮堂了,不再是以前那种阴沉沉的懂事。”
这点,徐苏瑜在林冬年说要换身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反应很生动,完全不是一个阴郁敏感的青年该有的样子。
她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好。
只是,她今天第一次知道,病理性的失忆竟然能改变一个人潜意识里的性格,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杀未遂,竟然没有留下心里阴影。
在她的经验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本能的伪装,也叫逃避。
徐苏瑜需要对这种可能做出准确判断。
徐苏瑜抬手:“林小姐,可以开始了。”从最简单的生活聊起,一点一点深入。
沈同宜应一声,开始回忆这几天的生活。
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句话是:林冬年很幸福。
林冬年虽然没有那种大到空旷的房子,没有可以跑跳玩闹的大卧室,没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项链,但她有全天下最爱她的父母。
他们每天起早贪黑,是为了攒下足够的钱,好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或者独自养老的资本,而不是和沈玉山、姜玮一样,强迫孩子给自己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