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1 / 2)

“我问你怎么了。”

“你捧着滚烫的脸,迟疑很久才让我坐到你身边,趴在我耳边说,‘苏苏,我刚才梦到一个人亲了我’。”

“梦里发生的事都会让你害羞成那样,我想,现实里的你被谁亲吻一定更加可爱。”

“现实里的我,在中考前一天第一次亲吻喜欢的女孩儿,也红透了脸。”

“沈同宜,那天……”

“其实不是梦,是我。”

多情女声落下的同时,那根只敢试探的拇指终于贴在了沈同宜唇上。

沈同宜浑身颤栗,一股未知的感觉在她身体里升腾堆砌,隐秘而无声。她的身体忽然变得很轻,在从窒息的冰冷中一点点往上漂浮,周围密不透风的黑暗里渐渐有光透进来。

越来越亮。

一双柔软的唇轻轻吻上来那秒,刺亮的光从四面八方疯狂往过涌。

沈同宜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一瞬间猛烈的刺激让她难以承受,她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

……能发出声音了。

可是喉咙和食管里好疼,剧烈的头晕侵蚀着她意识。

她好像在呕吐。

周围的脚步声很乱,人影重重,和女人悲痛的哭声交织在一起,真实又虚幻。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渐渐消退,她又一次陷入无边黑暗。

不同的是,这一片黑暗里有声音,还有温度。

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握着。

那应该是一双经历过很多岁月的手,粗糙干燥,还很厚实,和现代审美定义的轻薄纤细截然不同,但握着她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疼爱。

响在耳边的悲恸女声里更是。

“年年,他们欺负了你那多年,你为什么不和爸爸妈妈说?”

“爸爸妈妈是没有权没有势,可为你了,爸爸妈妈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你都不知道妈妈一开门,看见你吃了那么多安眠药的时候有多害怕。”

“妈妈在产房里待了二十多个小时才生下的你,一辈子宠着,捧着,你要是真没了,妈妈……”

“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忽然穿插进来,说,“让年年好好休息吧。”

然后人声就消失了。

仪器的提示音依然持续,未知的冰凉液体也在不断往沈同宜身体里淌。她的眼皮沉重不堪,无法睁开眼睛去确定这一男一女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年年”说谁,更不知道他们说着“年年”的时候为什么一个握着她的手,一个抚着她的额。

她陷在黑暗里的时间又一次变得极端得缓慢单调。

像是过去了几十年。

再睁开眼,她在一间小小的房里,被蓝色的帘子隔出一个靠窗的逼仄空间,里面充满阳光。

“年年!”沈同宜在沉睡里听过的称呼再次响起,但叫“它”的女人已经从极度的焦灼担忧变得激动不已,“你终于醒了!”

“医生,林冬年醒了!”女人激动地朝外面喊道。

沈同宜空白的视线眨了眨,聚焦在两鬓斑白的女人脸上。

很普通但很友善的一张脸,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很多痕迹。

沈同宜看着她,调动僵硬迟钝的记忆,半晌,张开干裂的口,问:“你是谁?”

……

病房外,林母掩面啜泣,林父强忍着情绪说:“陈医生,我女儿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陈医生:“林冬年这个是吃了过量安眠药的后遗症之一,一般来说,通过刺激大脑训练可以恢复,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好说,要看实际的治疗情况。”

林母一瞬间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呢,年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