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猛地弓起腰背,直愣愣盯看着她,瞳孔里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秦越忽然?就爱上了“二”这个数字。
她不厌其烦地描摹着,从一笔一画到双横连成一条规律的线,用它画一把长及云端的梯,虔诚地仰头欣赏沈见清站至天边轻舞,一支接着一支,连续不断,到最后力气?耗尽,绵软地向后倒去。
秦越握在沈见清腕上的那只手搜缓缓松开,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有?一副眼?镜,是沈见清上次过来落下的。
和她的已经不是同一款式了,这副自带商务精英的气?场,深邃内敛、张弛有?度,又不失锋利的棱角,架在沈见清鼻梁的时候,她只要一个微不可察的皱眉,就立刻成了人人敬畏的……
秦越的左手仍在深处,轻而?易举就能让无力转头的沈见清看向自己:“沈老师,公司的人都?怎么叫你?”
沈见清一双眼?红透,长发凌乱地扑散在枕边:“熟人还是沈老师,不熟的……”
沈见清话到一半蓦地咬紧唇,在秦越怀里发颤。
秦越一心二用,用牙齿咬开折在一起眼?镜腿,帮她补充:“沈总。”
沈见清低斥:“你别这么叫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软绵绵的语气?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因为嗓音潮湿干哑,别是一番味道。
秦越望着这样的沈见清,切身体会到了她以前?刻意让自己戴上眼?镜的原因反差。
今天,她也想看一看。
秦越转过眼?镜帮沈见清戴。
她今天想看一看人前?庄重严肃的沈总,人后怎么哭得我见犹怜,连声恳求。
沈见清察觉到秦越的意图,转头躲避。
可她忘了自己最不经事的软肋还在秦越指尖握着,她微微一动,一声满是哭腔的“阿越”脱口而?出,眼?镜被架上鼻梁。
秦越指尖滚烫,一瞬不瞬地俯视这一幕极具反差的画面。
美?得胜过一切。
秦越的手重新握回沈见清腕上,摩挲着她细瘦的腕骨:“沈老师,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再主动了,我想让你亲口引导我。”
秦越眼?睫翕张,俯身亲吻沈见清紧咬的唇:“沈老师,今天我只听你的话。是只。所?以,想让我做什么,你要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番外
沈见清又一次领教了某人的狡猾, 而且是异常深刻地领教,什么?“沈老师,今天我只听你的话”, 根本就是她想方设法使坏的借口她不说, 好,她真不动;她说“0”,她也是一点料都不加, 看起来特别听话,可等到她说“1”, 好家伙!她立刻就能飙到100!跟行至最高点, 骤然俯冲的过山车一样, 她哭是喊, 喊也是喊, 嗓子都要废掉了。
眼睛还涩、胀, 难受死了。
沈见?清“记恨”着某人的恶劣行径, 尝试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 夕阳在天边燃烧过后, 不吝啬地将余晖铺洒进卧室, 如梦似幻, 令人?心醉。
……沈见?清清醒得很,她微眯了眼,充满危险的眼神盯看着蜷缩在自己身旁的秦越。
秦越背光睡着,被夕阳勾过的轮廓温柔婉约,很有?“美人?如画”的意思, 就是这睡相……小臂交错, 一放一搭,软趴趴地搁在枕头上, 下巴往里缩,脸稍向?下,大半都掩在被子里,蹭得一脑袋茂密的头发?像鸡窝。
沈见?清很不留情地哼笑一声,心道,外表再能蛊惑人?,内里不也还是属动物的?
呼吸长长静静,啧,天都没黑就睡这么?死。
看来是真,玩,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