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握着,说:“没说。”
“马上退休,想操心的事儿?太多,忙糊涂了。”院长感?慨道:“都?是两个多月前的事儿?了,有?人匿名寄过来一根盲杖,说是给佳月的。一开始,几个老师还担心有?问题,轮流拿着在院里走了四五天才说让佳月试试,结果你?猜怎么着?就跟给她量身?定?制的一样。”院长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高度、重量完全符合一个8岁小女孩儿?的标准,拿再?久都?不会觉得吃力,同步的语音播报还请了人配音,听?李老师的女儿?说,像是省台少儿?频道一个很有?名的主持人,当真有?心了。”
“就是不知道盲杖到底是谁送来的,好歹让佳月当面说声谢谢啊。”
“唉,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能多让几个孩子用到就好了。”
院长的叹息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秦越的喉咙。
高新医院的护士说沈见清掉进井里是在去年秋天,她至少从?那时候开始测试盲杖,到今年冬天寄来院里,一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这期间她是不是还摔过?
摔过多少次,摔得多重,没有?人知道。
如果不是贺西,她也许连这件事本身?都?不会听?说。
沈见清的心,她的爱将永远匿名。
她只肯对范佳月侧目的“自私”却在被很多人数落贺西、院长,应该还有?她不知道的。
“咳咳……”秦越躬着肩咳嗽。
院长心疼,仔细在她背上拍着。
秦越低头看向操场上的范佳月,银碎雪光在她眼底浮动。
不久,咳嗽停止,秦越曼声说:“是沈老师。”
院长不解:“什么是沈老师?”
秦越说:“盲杖是沈老师送来的。”
院长惊讶:“真的吗?她怎么不说啊?”
秦越说:“我们吵架了。”
院长愣住:“吵架?”她不懂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秦越往前走了一步,左手撑在冷冰冰的窗台上:“前年国庆,我和您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她心里有?一些障碍是我触碰不到的,我急了,犯了一些错,惹她生气了,这两年,我们没有?见面,她做的这些事,我刚刚知道。”
秦越的话乍一听?前言不搭后语,院长稍一思量,不可思议地说:“你?是说,你?喜欢的人是小沈?!”
秦越说:“是她。”
院长愕然,忽然就把秦越在两年前说的话和今天的话联系到了一起。
“院长,还记不记得我让您帮我保存过一张画?”
“当然记得,4岁那个冬天,你?病都?没好就缠着美术老师教你?画太阳画人,画了上百张才挑出来一张满意的让我帮你?保管,说是要等春天来了,送给那个姐姐。”
“院长,我找到她了。”
“和她说上话了。”
但……
“不想让她记得我了。”
难怪秦越不想让想了那么多年人的再?记得自己。
难怪沈见清听?到秦越的事会是那样失常的反应。
院长震惊地看着秦越:“可她是女人啊!”
秦越说:“也是小时候抱过我的姐姐,18岁帮我重新开始。”
“阿越……”
“院长,她抱我去摸太阳那秒我就记住她了,后来又画了她那么多遍,想忘记很难,想喜欢……”
“看一眼就够了。”秦越说。
院长哑口无言,她年过半百,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到同性恋,不可谓不震惊,可想想秦越的脾气秉性,想想她趴在自己办公室窗边等沈见清的那14年,又觉得她喜欢谁都?没有?比喜欢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