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是假的。
小区的供暖前年就解决了。
关向晨话到这里暂停,从余光里看到沈见清的脸色又沉重了几分。
她心虚地想住口。
想起秦越清醒时说的那些话,只能咬一咬牙,硬着心肠继续说:“阿越每年冬天都得?病几次,她自己?抽屉里有药,我?屋里也全是给她准备的药。一病她就马上盯着自己?吃药,吃饭、穿衣也都谨慎仔细,这样才能赶着周五之前把自己?治好,跟没?事人一样去?见你。”
这是真的。
所?以沈见清才会对?秦越有那样一个印象你们领导是不是很没?人性?回回见你都跟被虐待了一样,不是口干舌燥,就是脸色发白。
秦越当时解释说是车间管理规定不能带杯子进去?,不能喝水。
肯定有这个原因。
还因为她本身就体?质差。
现在?经关向晨一说,沈见清确定也和刚刚病愈就去?见她脱不开关系。
沈见清心都木了,说:“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回。”
关向晨垂眸,不能看沈见清的眼睛,“辛苦您了。”
沈见清说:“没?事。”
目送走关向晨,沈见清抬起手,想按一按自己?沉到费力的心跳,动作?做到一半垂下去?,看着病床上焦灼的秦越一动不动。
直到她开始出汗。
沈见清回过神来,僵硬地往出走了十来米,双腿才恢复如初。
她找到值班护士,告诉她秦越的心肺不好,请她过来把输液速度又调慢了一点,之后去?医院里的小卖部买来盆和毛巾,给她擦汗,顺便?物理降温。
一切忙完,时间已经走过四点。
沈见清满身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也满身是汗。
手心都是。
摊开来一看,手指还在?隐隐发抖。
沈见清蹙眉,迅速蜷起手指。
片刻后,她直起腰,手绕到背后,捏着衬衣抖了抖。
背部袭来的大片凉意和秦越的低哼几乎重叠。
沈见清顾不上自己?,立刻起身坐到床边,伸手摸着秦越的额头,叫她,“秦越?”
秦越沉重的眼皮动了动,没?能睁开,但她紧锁的眉头在?沈见清手触上去?那个瞬间松开了,抿成直线的唇也张开一点缝隙,随着呼吸,把灼热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喷洒在?沈见清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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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清条件反射抬了一下胳膊。
视线定格,看到秦越烧红的脸颊,她的胳膊又缓缓落回来,横过贴在?秦越额头上的手,安抚似的,用?拇指一下下磨蹭着她的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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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漂亮得?无可挑剔,附着在?鼻骨上的皮肤却?触手滚烫,脆弱得?让沈见清不敢用?力。
本来就不活泼的睫毛也耷拉着,因为难受轻轻颤动。
嘴唇干热,血色浅淡,一眼看过去?全是病态……
沈见清手抖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填满,汹涌、缓慢,又酸又胀。
这才是她第一次见秦越生病,医生就用?到了“猛”这个字眼。
过去?呢?
以后呢?
吃口饭都吐,秦越……
“你到底是想心疼死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后怕和哽咽,把沈见清吓了一跳。
她过去?没?少和秦越说“心疼”这个词,早就能说得?心平气和,不费力气。
今天是怎么了,语气、感觉完全不对?。
沈见清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