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插画作品,哪个捏在咖啡杯上的手指是妹妹的。

但裴冬青没见过妹妹的背、没见过她臀上的图案。那是夸张、锋利、又夺人耳目的隋燃。刺进眼睛有些病态的隋燃。

“松开。”隋燃攥紧裤子的手指泛白,她没多少力气,天生不是裴冬青的对手。

“纹了就光给自己看?”

裴冬青脑袋里不知道哪来的橄榄丛、冬青树。绿色清幽叶子上停留过的白色蝴蝶,隋燃、那个白色的妹妹,躲在白床单上藏月经血的妹妹、盖着纯白羽绒被的妹妹、不喜欢被泥巴染脏白鞋的妹妹,皮肤白皙的妹妹。

“裴冬青,你xx没事吧。”隋燃压着声音怒骂。

“有事。”裴冬青说。

她这些年日夜止不住、思念颠倒,那些梦里的预示,等待潮涌退去的时间太过漫长,时不时溢出,隔着千万里扑出,那些空虚的电子屏幕偷窥着妹妹的声音。她因罪责而别离,又因离别而罪责。如今潮湿夏季的吻,又重新滚上心头。

裴冬青只觉得慌张。

她想知道妹妹皮肤上有没有关于自己,哪怕只有一个图案是关于自己,她都会把罪给扛下,带着她走,去犯更大的错。

“脱吧。”

隋燃真的累了,脱了手,指着身上最后一条内裤,“这条你是不是也想也脱了?要不我帮你?怎么现在不睡外国人了,要睡自己的妹妹了?”

裴冬青眼睛盯着腿上的那些纹身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