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燃被二手烟和颠簸的公路, 搞得反胃。

她?扶着额头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裴冬青原本平视的眼神，忽然飘忽不定?, 醉醺醺的转开头。沉默了大概有半首闽南语歌那么久，电台放着五月天的歌，半首歌隋燃只听懂了那句：我?遮爱汝。

然后裴冬青打断了那句爱你?。

她?说：“发现打火机那天。”

五月天在电台里唱「依汀木啦款」。

隋燃被裴冬青噎了个正着，“那以?前我?怎么没见你?抽过？”

又过了半首歌的时间?。

裴冬青说：“因为那时候还没上?瘾，还可以?控制。”

隋燃不敢细想，毕竟裴冬青的烟瘾和ktv烟草的味吻挂钩，淡淡的苦味，飘絮般轻盈的酸涩，她?的记忆追溯回九年前，大脑甚至在其中细细品尝，随后脑海中又涌出昨夜帐篷内的景象。

像是脱水的鱼，滚进浴缸。

隋燃也知道上?瘾的味道，她?能体谅裴冬青。

“那就在我?面前尽量克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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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莲的海是宝石蓝，蓝到?让人缺氧，这?是我?国可以?看到?太平洋的东岸，车子驶入沿海线，在没有被开发的山脉盘山而上?，又颠簸而下。路旁边都是樟树，遇到?的果园种了好多芭乐，下过整个花莲都雨雾蒙蒙，叶子跟着落水。

小冰特意定?了独栋别墅酒店，方便裴冬青出入。

独栋别墅在庄园内，庄园里有湖临海，从院子走到?房子里还得过个桥。整个花莲县像被蒙在被子里，傍晚城市也没有路灯，酒店为了追求艺术感，只开了氛围灯，隋燃讨厌乌漆麻灰的院子，她?认为那些园林艺术不好看，芭蕉叶大的吓人，像是隐蔽在角落的绿巨人。

司机将两人载到?目的地，将行李卸运在别墅院子里就走了。裴冬青看出隋燃害怕，捏着行李箱杆，伸手去拉她?手。

隋燃还有些抗拒，没搭手，只是轻捏着姐姐的手腕，“我?们这?是住在太平洋悬崖边吗？”

裴冬青说：“或许吧。”

院子好看但?不好走路，磕磕绊绊才将行李拖进房子里，房子装修非常讲究，隋燃站在玄关对眼前奢靡之风发愣，她?忘了裴冬青是个富婆。

隋燃没伸手开灯，客厅落地窗外是别墅园林，但?另头开放厨房的外侧是大海，也是落地窗，一目了然的大海。

汹涌的大海。

刮着风浪的大海。

要不是在台湾讲国语，吃中华美食，不用倒时差，门口写着繁体中文，隋燃真以?为自己是参加了什?么荒野求生之海岛篇，勇闯瓦努阿图火山岛了。

暗沉沉的蓝色，都不需要什?么滤镜，竟比她?头发还蓝的透彻。云层可能是承载了雨，压着海平面，竟飘到?窗户外面。

隋燃又一次发出疑惑。

今天不是清明吧，如果是，好像骨灰撒在这?里也不错。

裴冬青伸手开了灯，落地窗立刻倒影出影子，强光照射下窗外的海变了颜色，突然深黑起?来。

“这?种天气适合喝酒。”

隋燃依靠在中岛台，这?种级别的别墅厨房不会开火，干净到?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做.爱，隋燃想如果裴冬青是个普通人就好了，那她?就不用想着喝酒了，只需要把衣服脱了，然后安安静静地趴到?人肩膀上?去。

裴冬青将行李摆放整齐，随后走到?厨房的水池旁洗手。

隋燃望着浪涌的海面，“这?种天气喝晕了会很爽。”

裴冬青站在隋燃身边，慵懒的依靠中岛台，两人并排望向窗外，“你?经常会喝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