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还会被沧月的动?作惊醒,察觉得到她半夜起来去溪边喝水的动?静,然后带着清凉的水汽回来。

回来后,若见到云溪没有和她面对面,她会挪动?云溪,主动?给云溪翻身,让云溪必须和她面对面睡觉。

云溪不愿意清醒过来,怕再次入睡困难,就随她挪动?了。

第二天,她们的早餐是一条烤鱼和一些?树莓。

沧月的状态看上去比昨天好上许多,一夜之间,新的鱼鳞已经冒出了一半,颜色会比原来的旧鳞淡一些?,摸上去更柔软一些?。

察觉到云溪摸自己鱼鳞的时候,沧月会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尾巴根上,咕噜咕噜,眼?巴巴看着她。

那个意思再明显不过。

就是想让她揉一揉尾巴根,帮忙纾解一下?。

云溪不动?声色抽回手,不理会沧月的要求。

进食完,她们沿着溶洞的方向出发?,沧月感觉自己恢复了体力?,且伤口不再疼痛,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套上那条蛇皮。

她把云溪背在?了背上,就像从前那样,带着云溪在?丛林里快速游走。

途径一棵熟悉的树木,云溪拍了拍沧月的肩膀,喊了声:“沧月,停一停。”

沧月回过头看云溪:“咕噜。”

云溪伸手摘下?树上的几朵小白花,送进沧月的嘴里。

沧月乖巧地嚼了嚼。

是清新口气的薄荷小白花。

云溪说:“以后,我们要养成?进食后漱口、嚼树枝、嚼花的好习惯,这样才不会蛀牙,这里可没有牙医,以后年龄大了……”

说到年龄,云溪忽然顿了顿,接着有些?茫然,自言自语般问道:“你能活多少岁呢?我在?这里,又能活多少岁呢?”

寂静的丛林里,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话语。

云溪安静下?来,不再开口说话。

她这两天,总还是会间接性地陷入到抑郁状态中去,茫然感和哀伤感横亘在?心中。

日光正好,丛林里大多是合抱般粗的树木,树干看上去直耸入云,树冠遮天蔽日;脚边的灌木丛,晒不到阳光,便攀爬寄生在?大树身上,藤蔓与枝干交相缠绕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石块上,长?满了青苔;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长?出了颜色各异的蘑菇;千奇百怪的动?物们往来穿梭,发?出形形色色的叽叽咕咕喳喳声。

蝉噪林静,鸟鸣山幽。

天色尚早,沧月也不急着带她回溶洞,背着她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慢慢闲逛。

云溪失去了回家的希望,也失去了一个最迫切的目标,她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她沉静下?来,慢慢观察这个丛林的动?植物,聆听蝉鸣鸟叫声。

丛林的没有路,沧月用尾巴扫出了一条路。

经过熟悉的野果树,她会停下?来,让云溪去摘了吃。

有次,云溪特?意摘了颗看上去还没熟的,有些?青涩的果子,塞给沧月吃。

沧月看也不看就吃进嘴里,被酸得皱起了眉头,想要吐掉,看了眼?云溪,又没吐,默默咽下?去了,然后发?出了低低的咕噜咕噜声。

昨天她吃树莓,被酸得皱眉的时候,去舔了好几口的溪水。

今天旁边没有溪水,云溪微微一笑,又摘了颗红色的放到她嘴边。

这回她吸取教训了,先嗅了嗅,又看了看,然后才吃进嘴里。

甘甜的滋味,瞬间覆盖了刚才的酸涩。

她舒展眉目,尾鳍轻轻晃动?,显得很愉悦。

*

从映月峰下?来,回到了溶洞的一两天后,云溪并没有急着找事情做。

但她也不把自己关在?溶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