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感受到了身体?实实在?在?的重?量和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身体?似乎还在?跟着天?旋地?转, 脑袋有些晕眩,胃里很难受, 食物像是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即将要吐出来。

意?识将要清醒的时候, 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似乎正被鸟类的尖喙用力啄食。

疼痛感令她的意?识和身体?彻底清醒过来,她攥紧拳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哑的怒吼,下意?识挥向胳膊旁的动物。

动物发?出一声尖啸, 扑腾着翅膀飞走。

她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

已经不再下雨。

天?色昏暗阴沉, 狂风呼啸不止。

半空中,盘旋着许多鸟类, 乌压压一片,发?出奇怪的啸声。

云溪不清楚这些是海鸟还是老鹰, 它们个头不算大,长着尖钩一样的喙, 羽毛成群成群地?盘旋在?低空,啄食草丛中死去的动物。

身体?又冷又痛,她颤抖着手,摸出口袋里坚硬的武器。

匕首还在?。

她唯一的武器还在?。

沧月躺在?她的身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有几只食腐鸟盘旋在?她们的头上,想要啃噬她们的□□。

云溪挥舞着匕首,驱逐它们离开后,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凑到沧月身旁,屏气敛息,伸手探沧月的鼻息。

还有气息……

云溪松了一口气,看向沧月的长尾。

尾巴上的血已经止住,没有了鳞片的保护,尾巴在?林地?里拖曳,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划痕,斑驳的血肉裸.露在?外,好在?,不少伤口的表面,已经形成了一道淡蓝色的血痂。

人鱼的愈合能力一向很好。

云溪轻轻晃动沧月的肩膀:“沧月,醒醒。”

沧月迷迷糊糊中,咕噜了一声,没有醒来。

云溪抚摸她的额头,没有感染发?热的迹象。

或许是太累了。

云溪抱着她的脑袋,与她额头相贴。

心?绪复杂,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她从?泥泞中爬起来,一瘸一拐,打量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世界恢复了安静,听不见轰隆巨响,听不见动物们惊慌失措的嚎叫,看不见滚滚尘烟,看不见四下逃窜的动物。

死气沉沉。

只听见了呜呜咽咽的风声,看见了一地?的动物尸体?。

天?大地?大,她和它们都渺小得像是一粒随风飘浮的尘埃。

云溪踢了踢脚边的一只狼獾,狼獾没有死透,低低呜咽了一声,口中吐出了白沫,吓得她缩回?了脚。

不知道淼淼是否还活着。

云溪拿起哨子,对?着丛林的方?向,用力吹响,期待淼淼能够听见。

哨声随风飘远,云溪望向远处坍塌的山体?,不敢靠近。

曾经的青山绿水,此刻变得面目全非,山峦坍塌,碎石滑落,树木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

用力吹了三声之后,她觉得脑袋有些缺氧,吹不动了。

云溪放下哨子,转而观察眼前的地?形。

暴雨过后的矮坡,湿滑泥泞,像是一个泥潭。她的身上全是湿漉漉的泥巴,止血的伤口,被泥沙糊住,浑身不适。她回?过头看地?上的沧月,沧月也被溅得一声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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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食物,庇护所,清创,消毒……

脑袋跳出了几个词,云溪蹲在?地?上,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后,再度站起来。

震后清澈的水源都会变得浑浊不堪。这片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