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唐眠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没再问傅时昭要饭钱了,靠在床上准备打会儿游戏。
傅时昭突然开口:“这游戏出了个双人合作的玩法,要不要一起玩?”
唐眠睨他一眼,“邀我。”
两人就这么玩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游戏。
这件事如果放在十七八岁的他们身上看起来倒很正常,如今两人可都是被称呼为“X总”的存在,车祸之后躺在病床上玩双人游戏实在是有些滑稽。
但…没人在意滑不滑稽。
“你打左边那个,我打右边那个。”
“这个远程武器给你,你把你捡到的那个近战武器给我。”
“我把这个门开了,你先过去。”
“可以,杀了。”
……
两人险些玩得停不下来。
还是医生过来照例检查才被迫停止。
医生走后,唐眠跟在傅时昭身后进了浴室。
傅时昭一条腿折了,只能撑着拐儿或者靠着什么东西站立,在浴室这种地方不太方便自己脱衣服。
只见他扯了扯上衣,将衣摆撩到胸口,对唐眠求助道:“帮帮。”
唐眠无法,只能帮他脱下了衣服,很快上身的衣服便都换了下来啊。
腿上还缠着绷带,傅时昭便只撸起没折的那条腿的裤脚,并没有脱下裤子。
唐眠将毛巾用热水打湿,给他擦了擦上身。
这些年傅时昭明显是有在好好锻炼的,身上的肌肉都很漂亮。
唐眠的手指不可避免地一一触了上去。
车祸留下的新伤很多,擦起来很费劲,唐眠却很耐心。
除去新伤,傅时昭的身上还有不少旧伤,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唐眠的手指轻轻触碰过这些疤痕,随口问道:“这些都是怎么留下的?”
傅时昭抿了抿唇,“有的是小时候被唐伟欺负的,有的是在傅家被欺负的。”
唐眠手指微顿。
唐伟。
就算是已经将他们一家人都送进了监狱,也没办法让他破碎的家庭重新变得完整了。
如今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会止不住地发抖。
傅时昭却突然攥住了他的手指,将他整个人拉了回来。
“这里怕痒,我先自己来。”傅时昭说。
唐眠送开手,让他夺走了手里的毛巾,微垂下眼眸,声音闷闷地问:“傅大少爷不是挺风光的吗?怎么还在傅家被欺负了?”
“看着是挺风光……”傅时昭顿了顿,“其实自从我回傅家的第一天起就被监视了。”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也是他曾在现实或梦里幻想过无数回想要亲口对唐眠诉说的故事。
傅时昭一口气说了很多自己在傅家的遭遇,为什么要故意与唐眠渐行渐远,为什么一直不敢与他联系。
说到一半,傅时昭将擦完腰间痒痒肉的毛巾递给唐眠,转了个身,让他给自己擦背。
唐眠一声不吭地接过,又过了遍热水洗净,给他擦起了背。
“还记得傅久明吗?就高中那个和咱们同年级理科名次总是比我差一名的傻逼,欺负我欺负得最狠。”
“高三有一次大考,他故意指示人往我脚边丢写了答案的纸条,想害我,幸好被我发现了,没让那丫的奸计得逞。”
“前年,他又偷偷摸摸在公司做小动作想害我,被我发现,直接反将一军,给他整破产、踢出傅家了。”
……
终于,在唐眠故意放慢动作之下,给傅时昭擦完了身子。
傅时昭:“还有挺多事情的,一时想不起来了,等以后想到了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