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氏这些年长相是愈发地刻薄了,作风更见强势。对马伶伶那是更讨好的,一来便是阴阳马氏许久不找她,怕是贵人事忙给忘记了。

马氏自然不能明说,便脱口说是安胎又风雪旺之故。庆氏本没诚心要追究的,听过便应了。然后与马氏闲聊。

马氏之后便说起了正事:“我要出府逛逛!”

这两日没了风雪,也是该出府透透气了。

庆氏一惊:“你这可是怀的尚小大人的头个嫡子,尚中丞的金孙呢!我可担不起责任!”

马氏是磨破了嘴皮子威逼加利诱下方才叫庆氏答应与她一起出府。

“不是,你出府到底想干嘛?!”

“我想去筠娘子那楼里看看。”

庆氏张嘴很是震惊,盯着她肚子又扫她脸子的,许久才好似明白地问:“可是大公子真变心了?!”

马氏装得勉为其难,脸色凄凄惨惨地:“我们打小的关系,你可怎么也得帮我一把啊!我这还是才在孕中呢!”

庆氏面上装得义愤填膺,心里却早乐开了花。

石榴甜了(121)

她见不得马氏活得比她好,“可是为什么要去看她呢?这不是灭了你威风么!”

马氏回:“我就是想去亲眼瞧瞧她怎么以色侍人的!再则你人脉更广,也时常出入这些地方,我跟着你便没得人认识!”

“可你大着肚子!”

“大冬天的穿得厚,我月份还小藏得住!”

也是,四月肚子厚袄子一裹瞧不出来什么的。

庆氏倒也是愿意带她去的。

二人当即决议就趁现在,若是府里问起来了也不叫人怀疑。

丫鬟私下不解:“夫人,那筠娘子不是才来过府上么?你怎么也去呀?”

马伶伶心情愉快,“呆在府上无聊了,出去透透气。”

“去花楼那里?!”

“我从前不是一直没去过这种花楼么!眼下不去,日后更没时候了!”

丫鬟觉着对,“希望夫人就是单纯只是闲着无聊去看看。”

马伶伶自然是说:“不然我能有什么心思?”

她二人出府也是没去特意禀报给长辈,各自乘了马车领了丫鬟就跟着去了。

只是庆氏与马氏是共乘一车的,坠在身后的马府的马车就坐着丫鬟,还把牌子给摘了。

马车上庆氏也是眼酸到不行:“你这一胎金贵得整个四月都没出过府里的。”

马氏却目露焦愁,然后说道:“你是不知道,我怀这一胎总闹肚子疼的,我心里多少是不安的。”

庆氏一下子来了精神,也算是有两分真心在:“这是怎么了?!没给大夫瞧着?!”

“大夫都被我请厌烦了,总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庆氏便是拧眉,“既然出府了,不若中途瞧瞧大夫?”

“也是可以的。”马氏笑眯眯地,“还是我家阳云待我真心实意呀。”

“哼!我瞧你这蹄子日子过得愈发富贵了,可是把我扔一边去了!”

“哪有!”马氏佯装委屈,话锋一转:“阳云才是日子快活呢!如今生意是愈发做得大了!也不叫上姐妹我一起了!”

“这不是你怀了身子不宜操劳么……”这下换庆氏言词闪躲,当即主动转移了话题:“那筠娘子我也是久闻大名的,一直无缘见真容。”

马氏从容不迫顺了她话题,“正好今日我们姐妹俩一道大开眼界。”

“听闻她入幕之宾里是有九殿下的。”

“倘若是九殿下,哪里还需要她抛头露面的?”

“这便是叫人疑惑的。料来也是她自个儿往脸上贴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