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你还没懂么?!殿下多年调查未急于一时,如今岂能因你贸然行动而被打草惊蛇?!你自该与我乖乖从那尚九惠处寻得线索。仔细在这府上蛰伏!莫让心急坏了大事!”

“其实说了这般多,你不过就是不想我去与那尚九益接触罢了!”

嫶儿也不瞒着她,态度确实如此。

“总之,没殿下下达指令前,你随意坏了他大计我也是救不了你的!”

珏儿一脸不怕。

嫶儿暗暗叹气,知自己一番话是白说了。

不过叫嫶儿安心的是,大公子实在是忙碌人,极少白日在府里,纵然是夜归也是深夜,她们极难接触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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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日,再过月余,即将过年。

马伶伶裹着厚厚的袄子,只梳了个马尾,在地里与两丫鬟扫雪。

“这石榴树也不知会不会冻坏了?”

“给裹了稻草,因是能挨过冬日的。”

亲手种下的石榴树光秃秃的瞧着没个生气。

这观里景致不错,可再好的景,看腻了也乏味。

有小道姑抱了个大盒子进院,“马夫人,有您的东西。”

丫鬟去接过抱来,马伶伶放下手里的扫帚,叫丫鬟打开盒子。

那是一只白玉花瓶,瓶里是数支干枯的荷花。

她取了信打开,是流敏公主从宫里寄来的信。

信上说快过年了,知她不缺衣少食,便送了自己夏日亲自做的荷花干叶。还说一直想回观里看她,可是官家不允她再踏入一步,她无法来。

礼轻却是情义重。

马伶伶当即叫丫鬟好生送房里找个地方摆着。

相国夫人来了,也是一身厚厚的袄子裹着,更显雍容华贵。

临到过年,观外的凡尘中人来得便勤快了。

相国夫人那院里很是热闹,有时候她不想见便躲马氏这里来。

“你倒是没得闲,大冷天不在屋里暖和着跑来洒扫。”

为接待相国夫人,马伶伶便彻底放弃扫雪了。屋里头暖和,主仆几人斟茶倒水的一阵忙乎。

“相国夫人那屋里热闹。今日好似我家丫鬟瞧到黑鸦鸦的一片人上得观里来了。”

相国夫人叹气,“我那孙子子承父业,孙媳妇领了些女眷顺道来看我,又带着幼子,一时倒叫习惯清净的我很是嫌吵。”

马伶伶理解地点点头,“这样至少说明大家是敬重夫人您的。”

相国夫人忽然提起一事,“今日我家女眷过来,一时无意提起了你来。”

马伶正色回之。

“便是聊起了你。说你已故郎君临终将你托孤给他兄长。”

马伶伶沉默,她来观里近两年了,不愿提起自己的旧事。“是传开了么?”

连修道之人都晓得了。

瓜熟蒂落(56)

“倒不是我有意打探。不过就是聊到尚大公子这位好郎君,一时女眷多提了几句。然后扯上了你,我自然多关注了些。”

“我家郎君怕我孤苦,所以请我家大伯待我多照顾。”

“这样的话,你出去后便得嫁你大伯了?”

马伶伶一直回避不提的事,猛地被提起,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相国夫人见她一脸为难,便是有些知晓:“看你是不愿嫁了?”

马伶伶轻抿嘴角。

纵容此事快两年了,她事到如今还是不知晓自己的心态。

嫁或不嫁……

她是不愿意想的!

“倒是我问了个难处。”相国夫人笑笑:“罢了。其实我提起来,也纯粹是关心。你毕竟年轻,总不可能一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