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早晚终究是面对上了,此时的十三殿下已经有成年人的稳重与心机。

先拜过三皇子殿下,言词间亲热又不失生疏。

三殿下叹气:“昔年父皇也是极宠他的。”

却是后来叫三殿下与尚大公子一同摆了一道,远送宜州。

大公子淡淡提了句:“宜州虽不如胡京繁荣,却也离南国近。”

三殿下侧目,“何意?”

“听说十三殿下倒是与南人生意做得顺畅。”

三殿下眨眨眼,笑道:“我那十三弟城府是愈发地深了。还好早早地把他送出宫了。”

大公子沉默。

三殿下又说叹了句,“你也是个心机深的。”

“我当殿下是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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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官家把所有皇子与皇弟留在京,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

这年,在大周史上,五王之乱初显。

三公子惠哥儿没回来,这年的冬天,他去了南国。再回来建了大功,得了个正五品马军都指挥使。

这升官的速度,有尚中丞的暗助,也有旁的势力使然。

在三公子平步青云时,胡京里也是为太子之位而暗斗不休。

而无法抽身前去清楚县探望二弟的大公子,是心有所牵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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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伶伶二十四岁的过年与临哥儿两人很是单薄孤苦了些。

她们夫妻二人在县里租了个大宅子,就离神医家不远。府上人丁不过十来人,两桌都凑不齐。

“我是给崔大夫送了礼去。他那屋里倒是堆满了礼,这大夫当到如此也是厉害的。”

瓜熟蒂落(29)

“崔大夫确实厉害。当初大哥打听到他治咳疾最是厉害。我过来时一摸脉一打听就说我是肺痨,幸运是没有传染性。”

二公子吃了药,坐在屋里看着屋外,清楚县在下雪,他屋里炉火烤得通红。

马伶伶在旁边剪窗花。

若不是时时咳嗽声,定是一副岁月静好。

马伶伶一声轻叹,“你若当时没出去百里郡便好了。”

那年百里郡一趟染上肺疾,京里的大夫经验不足,又或者他那时还没恶化,如今到崔大夫这里断了,也是下了判书。

她想阿临得多伤心,不过盛年却是重病缠身。

马伶伶不敢叫自己多想,只盼着崔大夫能医治。

二公子笑问:“今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给你弄几个小菜。”马伶伶笑回。

二公子道,“从前少见你下厨,今年倒是把往年的都补上了。”

“你莫笑我!”马伶伶假意气恼,“还不是府里的菜我不会做,又有厨娘在。”

“好好好,我不笑你。”

他弯腰咳着,那眼下一片青黑,身子本就不胖,如今更是消瘦。

从前练武时保持的肌肉也不复存在。

马伶伶暗红眼眶,又低头去剪窗花。她知他不喜欢瞧他的眼神,便总是将忧伤默默藏起来。

“今晚我要陪着你睡嘛。”

“不成。我夜里总咳,虽大夫说没传染但还是尽量少接触人。”

二公子是拒绝同榻而眠,纵然他内心多想抱着她,却是不能一己之私害了她。

窗花剪好了,马伶伶亲手贴。远在胡京的日子她很闲,太过闲所以开始自己动手,倒是没那么养尊处优了。

二公子商量着:“年后你还是回去一趟罢。我这里有下人照料着,霈哥儿还要你,铺子也需要你。”

“霈哥儿有娘照顾着我放心,铺子上有掌柜的。不过苯姐儿大婚,是得回去一趟。”

“阿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