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总要将自己束在了这长嫂为母的身份里,平白地上赶着受人侮辱的!

她恼极之时,却又是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将一双手收进袄衣里,对三公子也不再假以辞色,冷声说道:“那你且试试看,瞧瞧你大哥可是任妻子受辱也不吭声的主!”

“我从不惧我大哥!”他眼神凶中透着两丝邪气,说完后甩手而去。

王氏愣在原地半晌,气得捂了心口坐在了栏杆上。

旁边的贴身侍女找来时,只见着自家夫人脸色苍白像是有心疾!

吓得赶紧要去叫大夫来。

王氏拦住了她,询问道:“大公子可是醒了?”

大公子是醒了。

府上昨夜家丁传来的消息,三公子是昨夜进了城,却是没回府,外宿了客栈。

“戌时入的城,不先回府却是先与人在花楼相见……你便是这般叛逆之人?”

大公子这夜有心事,宿在了自己屋里。

待到第二日睡得迟些。醒时便听得王氏询问他是否醒了。

大公子一细问下,知晓醒得最早的王氏迎接的三公子,可不过多久王氏便捂了心口,像是被气的。

老三气她?

大公子细细一深思,老三与王氏不怎么对付这几年也有传出风声的。

可老三那个德行,天不怕地不怕,连父亲也敢顶嘴的……与他大打出手也是常事。

大公子负手而出,去寻了王氏。

王氏终究是气不过窝在屋里抹眼泪,她这一哭,早膳便不得去了,丫鬟只得给她端屋里来食。

可王氏哪里有胃口,只要一想着小叔她便犯恶心,气得头晕!

“我便是想不通,都是一母所生的,怎一个那样混账的性子!是婆婆幼时不够疼惜他么!”

正巧大公子推门而入,闻得了这话,便回道:“确实。幼时我娘亲多偏疼我,他又调皮没少挨打。”

瓜熟蒂落(3)

“郎君!”王氏抬头,一惊。

大公子且过来,落座,“他可是又惹你了?”

王氏被关怀,一时没憋住当场再撒泪。“也得亏是他这些年一直没在府上,不然这样的性子可叫我们这些女眷如何受得了委屈的!呜呜……”

大公子一时叹息,叫丫鬟赶紧取来棉帕,递给她擦拭眼泪。又娓娓道来往事:“我那胞弟打还在娘胎里便爱踢打母亲。出生后更是夜夜啼哭叫人生厌。再大些,追着府上的丫鬟家丁打。后来也是动不动便是连爹娘都动手的。”

“幼时他怕我与临哥儿,因我们在长辈的默许下对他也是没少下死手。”

这算是兄弟不合了!

王氏收敛哭泣,听得极认真。

“再大些,他便说要去参军,在外面学了大本事回来揍我与临哥儿。爹恐当时便动了心思罢,我也是怂恿着他发过毒誓,没当上将军前他便莫回府来。”

王氏惊讶,“所以他这许多年也不回府……”

“也不全是幼时之言。其中到底还有娘亲与爹的意思……”

王氏犹豫着道:“那惠……惠哥儿打小便这般不招人欢喜的么?”

大公子点头:“你入府多年该是知晓我爹待人为善少有黑脸。我娘……”他顿了顿:“待你虽严苛也是事出有因。”

王氏惭愧地低下头来。

“惠哥儿确实是因性子乖戾而与府上格格不入。他自己也是知晓,所以少有回来。即便回来也是不久呆。”

王氏沉默。思索着郎君一番解释也是宽她心,让她忍忍。她便低眉顺眼答:“我会再且忍让,不叫郎君难做人。”

“若真他欺负得你狠了,你也无需再忍,届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