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后唤来了家丁。

石榴花开(16)

"你且找个人去替二少夫人的铺子盘个账目。直接去盘,若是被阻了便说道是我吩咐的。"家丁应着,“小的也听说了二少夫人铺子那事。便留了心打听,好像有些眉目,说是隔壁那新开的布庄想扩店瞧中了少夫人那铺子,私下有派人去与那掌柜的接触过。"大公子听懂了,“少夫人养在内宅也不懂做生意,她娘家人也是一惯守成,不懂如何开源。这些年布铺生意难做,她那铺子迟早也是会被挤兑走的。”

家丁又问道:“若是大公子出面,此事应是没问题。”

大公子摇头:"左右一年收成不到五千两,还不够我吃上一顿饭。关了便关了,只是缘由需得调查清楚,若有人捣鬼自是该教训的。再若少夫人事后要盘店你便去接手了,莫给她知晓了。”“是。”

等家丁退下后,那水也总算是凉了。又赶上锦夫人过来,大公子自得再去应酬。丫鬟回来时唤醒了打盹的马伶伶,她打着哈欠说道:“这热水泡得我汗流浃背的,还别说睡得香。”

得亏是夏天,她这样睡着了没受凉。丫鬟服侍着穿衣,马伶伶便说想起要去盘铺子的账,丫鬟又提到:“夫人你身子要紧,此事让二公子出面也成。”

马伶伶摇头,“他那性子软得还没我有威慑力,一去人家三言两语便忽悠了去。不如我那日带上三五家丁,再去大嫂那里借个账房先生一用!我那铺子小,盘不了多长时辰!"原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丫鬟直夸夫人有魄力。

马伶伶却叹道:“等大嫂回来了我便向她讨讨生意经。听说大嫂上个月又盘了三家铺面进来,她想做首饰生意,我也有意去入个伙什么的……”

“那大夫人那里可得投多少银钱?”“我就说说而已,我手中这点散碎银子,投进去了怕大嫂都看不上!”

马伶伶笑着坐回梳妆台前,拿了脂膏擦脸。丫鬟又道:“那老爷不是说了么?夫人你若生下子嗣赏五万两银钱呢!到时候这笔银子总归是能入大夫人眼了罢?”

马伶伶心动了,可面上还是犹豫,“可我又想投小杨夫人那药铺……”

丫鬟便劝道:“夫人,小杨夫人那亲戚我们也不了解,话虽说得动听,可到时候那账胡乱做些假吃亏的还是咱们!不若投大夫人那里,她再亏也不会亏夫人您呀!"

马伶伶听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那等大嫂回来了,我再说说!一家人,大嫂的品性我是信得过的!”“夫人高明!”

许是夜里泡澡打了个盹儿,马伶伶夜半不过丑时便睡不着了。

她从榻上起来,屋里有夜灯照明,她下了床着了单薄的纱衣推门而出。

在院里坐了会儿实在睡不着,便借着夜色出了院。

别庄虽大,但主子的屋还是挨在一处的,又巧的是大公子的屋仍是紧挨着二公子的。而三公子的屋舍却是在他们的背后。以前没多想,这次回来听了小叔的一些往事,她便觉着兄弟三人,大公子与二公子的关系还是更亲过三公子的。

石榴花开(17)

大周保护嫡系的利益,她郎君虽同为中丞之子,但生母地位低下,生来便与中丞的财产无半点瓜葛。

她未嫁之时只不过半大的孩子,一心只图短暂的富贵,只想着穿好吃好住好便足以。可她入了那豪门大府的贵圈,日日见的俱是奢华之物,心境哪能一直纯白如纸的,自己萌生的小心思渐渐多起来了,心里头便不再满足于当下的日子。

相比大房的吃穿用度,二房就和那叫花子似的提不上台面。莫说远的,便是那月例便差之千里,她心里没得点怨气?

自有,只是郎君纯善不聪慧,她一个内宅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