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找把刀往你身上捅几个窟窿?!”
就在场面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医院保安急匆匆赶了上来,立刻把打起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扯开,严肃斥道:“吵什么吵什么!再打架信不信把你们送去派出所,不知道医院是公众场合吗?!旁边都是病人,万一磕出个什么好歹你们谁付得起责!”
旁边的护士见场面终于控制住,也是拧眉抱怨道:“就是,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什么手呀,非得把警察闹过来才高兴,大家也别围在这里看了,赶紧都散了吧,别把路给堵住了!”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疏散人群,那些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也都纷纷散开了,只有庄一凡还余怒未消,被两个保安按在椅子上劝说,对面那个差点和他打起来的男青年倒是不吵不闹,抬手摸了摸被揍出血的嘴角,从地上踉跄站起身就要离开。
庄一凡见状急了:“谁让你走了?!我告诉你,陈楚尧还没醒呢,他不醒你今天别想走!”
那名青年闻言脚步一顿,目光幽冷地看向他:“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没有任何关系,别说陈楚尧现在没醒,就算他将来埋坟里也不关我的事。”
“你!”
庄一凡怒急起身,奈何被旁边的保安按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眼前离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庄一寒在旁边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起因经过,原来陈楚尧之前谈恋爱谈了个男大学生,爱的要死要活的,但没想到对方前段时间莫名其妙把他给踹了,打电话不接,去学校找人也找不到,陈楚尧又是个偏激的性格,昨天一下子想不开就在公寓里割腕了。
不过好在他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割的又不深,及时抢救了回来。
庄一凡和陈楚尧玩得一向不错,今天赶来医院探望,好巧不巧在病房门口碰见那个“渣男”,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打,而是庄一凡单方面的殴打,对方倒是没怎么见还手。
庄一寒只觉得这件事太过不像样,微微皱起眉头:“陈楚尧父母呢?联系了没有?”
庄一凡忍着气道:“没呢,都在国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妈什么货色,从小对陈楚尧不闻不问的,他们听说人抢救回来就没管了,说下个月才能抽空回国。”
庄一寒把病房门推开看了眼,发现陈楚尧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左手缠着纱布,还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刚才病房外面的闹剧听进去了多少。
他沉默一瞬,最后轻轻关上门:“人救回来就行,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这是别人的感情私事,你少插手。”
庄一寒语罢忽然想起来陈恕还在外面,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过去找人,然而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病房侧面就是楼梯安全出口,推开紧闭的闸门,只见里面漆黑一片,荧光指示牌亮着幽绿惨淡的灯,楼梯向下无限旋转,稍微咳嗽一下都能听见回声,难免让人感觉后背发寒。
段成材捂住腹部,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步往艰难下走,庄一凡是个打架厮混的好手,刚才不是往他脸上揍就是往肚子上招呼,争吵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冷静下来,疼痛感就愈发明显。
他走了两步实在支撑不住,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密集的冷汗,干脆靠着楼梯口缓缓坐下休息,嗓子虚弱沙哑,忽然对着空气开口说话:
“还不出来,打算看笑话看到什么时候?”
声音在楼梯间回荡,无人应答他,仿佛只是一场自言自语。
段成材也不急,闭目靠着墙喘匀气息,平复身上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没过多久,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平稳低沉的脚步声,光影分割线中映出了陈恕那张熟悉的面容。
段成材回头看去,轻扯嘴角笑了一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