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图反手关门,闻言笑着轻嗯了一声,他姿态好像闲适得过了头,丝毫没有被抓奸的觉悟,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解开衬衫扣子,打算去浴室洗澡,直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冷不丁抵住他的后腰,这才慢半拍顿住动作:“……”
后背陡然贴近了一片温暖,因莱不知何时出现在厄里图身后,他隔着镜子注视面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冷灰色的眼眸一片暗沉:“你就不打算和我解释些什么?”
厄里图不慌不忙开口:“你想听些什么?”
后背的枪陡然用力,那道冰冷低沉的声音也终于失去冷静,多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和我的亲弟弟搂搂抱抱,你说我想听什么?”
厄里图闻言偏头看向因莱,唇角似笑非笑上扬,睫毛却轻垂落下一片阴影,这个角度让他本就出色的容貌愈发蛊惑心神,他伸手勾起因莱的下巴,漫不经心落下一吻:“我可没有和他搂搂抱抱,是他和我搂搂抱抱,而我主动把他拉开了。”
因莱冷冷皱眉,偏头避开他的吻:“你这算是狡辩吗?”
厄里图条理清晰,气得人牙痒痒:“难道不是他主动抱我的吗?难道我没有主动把他拉开吗?”
因莱心想鬼知道你们是谁先抱谁的,他狭长的眼眸危险眯起:“你深更半夜为什么要去他的房间?”
厄里图语气无辜:“我吃饭的时候就说过了,提前给他准备了礼物。”
因莱肺都快气炸了,眼底怒火升腾:“你还敢说你不惦记他?!”
厄里图见把人撩炸了,这才转过身,他不顾因莱的挣扎伸手把人搂进怀里,然后用力收紧怀抱,那双深海般捉摸不透且凉薄的眼睛每每与因莱对视,里面温柔的情意总是满到快要溢出来,意有所指笑道:
“其实惦记也没事,以后我惦记谁,你就杀了谁,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他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又仿佛掺着几分真情实感,让因莱心中一惊,一度怀疑自己的谋算都被面前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连攥枪的手都不禁松了几分。
因莱目光闪动:“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厄里图勾起他的下巴,慢条斯理吻了一通,直到对方柔软的唇瓣逐渐变得殷红微肿,这才满意停下,嗓子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听不懂没关系,你只用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就够了,嗯?”
他语罢笑着瞥了眼因莱手中的配枪:“下次没装子弹的枪就不要拿出来吓唬人了,容易露馅。”
因莱恼怒抬眼:“你!”
厄里图却已经狡猾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转身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澡。”
玻璃滑门拉上,隔绝了里面热水淅沥的动静。
因莱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只能把手里的配枪挫败扔在了桌子上,他背靠着墙壁平复心情,目光不经意一瞥,却意外发现自己的精神体正在交朋友
那只性格冰冷,从来不喜欢靠近别人的雪鹰阿伦德,此刻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向房间角落靠拢,而那里盘踞着一条鳞片闪闪发光的漂亮黑蛇,赫然是厄里图的精神体。
精神体是由向导和哨兵的精神力凝结出的动物,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他们内心真正的性格和想法,例如现在,那只雪鹰正在尝试亲近黑蛇,那是因莱心底最真实的反应。
就像一台测谎仪,哪怕你明知面前是悬崖死路,万丈深渊,无数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靠近,但还是会控制不住步步上前,流露出心底最真实的反应。
因莱一时神色怔然。
黑蛇看好戏看得正起劲,忽然感觉有东西啄自己的尾巴,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那只雪鹰正在啄自己的鳞片,尾巴烦躁一甩,直接把阿伦德啪一下抽飞了:
“滚开,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