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一个东家,是不是还在心里想着念着,只要你勤恳做事,为你东家好好效命,你东家就能把他妹妹嫁给你?真是痴心妄想。你东家若真是个好哥哥,早该杀去晋州,让虞家给个说法,而不是任由他妹妹在山上蹉跎至今。”
弹水珠也能让人玩上了瘾,虞长宁将手伸到棚外,被雨水凉了个哆嗦,又把手缩了回去。
“其实虞家一直无声无息,蹉跎着罗姑娘的年华岁月,正中了你们那东家的下怀,他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不然也不会在几年间将盛香楼开得这般大,等他坐上了行首之位,正好就能把罗姑娘送给权贵家里做妾,为这鲜花着锦般的盛香楼寻个靠山。”
戴着斗笠的方仲羽没有吭声。
虞长宁长长叹息一声,悠悠然道:
“你昨日恨我大庭广众下提起罗姑娘,坏了她名声,这话真是天真可笑,这世上名声好的女子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我当众闹上一场,自然就让人知道了盛香楼除了罗东家,还有位罗姑娘,又有我这负心薄幸的未婚夫杵在这儿,人们自然是同情罗姑娘的。无论以后与我之间这婚事如何,维扬城里也就有人就盯住了罗庭晖,看他如何应对罗姑娘的婚事,让罗姑娘不至于无声无息被一顶小轿抬进哪家高门里。”
他看向方仲羽:
“我若是你,回去就当着盛香楼里那些宾客的面表明心迹,以后能不能成事且看机缘,先把罗姑娘保下才是最要紧的。”
方仲羽之前半低着头,虞长宁此时才发现他用手捂着嘴。
“怎么了?被你那东家的手段吓着了?”
“不是。”方仲羽将手放下,“就是觉得你大概被雨淋坏了脑子。”
说罢,他就转身回了盛香楼的后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