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飘飘五个字落进陈进亨的耳朵里,让他心中一沉。

他三堂兄原是不想休妻的,当年成婚时候罗家三房还未败落,送来的嫁妆也算丰厚,族中舍不得这么一笔钱财,加上陈罗氏毕竟被三堂兄打断了腿,倒不如让她死了来保全陈家名声。

是他上下规劝,才保下了陈罗氏的性命。

倒不是他对自己堂嫂有什么惦念,维扬城的盛香楼这几年名声在外,虽然只是一家酒楼,却与府衙官吏、盐商、茶商、举子监生都有往来。

将盛香楼一力做大的之人名叫罗庭晖,今年不过弱冠,却已经名传百里,是维扬城中数得上的人物,人称一声“罗东家”。

他这几年一直在努力钻营想补个维扬城的职缺,这样的人哪怕不亲近也不敢得罪。

他实在没想到,他越是忌惮什么,就越来什么。

“罗东家,此处毕竟不是维扬,我陈家与罗家结亲数载,只为修两姓之好,只怕其中有些误会。”

罗庭晖掏了掏耳朵,转头看向已经把榉木椅子放下的年轻汉子。

“大铲,我让你动手,你还听起热闹来了。”

孟大铲连忙举起手里的椅子,直接向陈进学的手臂砸了下去。

骨头断裂的喀嚓声伴着陈进学的惨叫,惊走了屋檐上刚才匆匆落下的雀鸟。

剧烈的挣扎让陈进学甩脱了嘴里塞着的布,他倒吸着气嘶哑哀求:“大伯,大伯你救我呀!进亨!救救为兄!”

陈进亨目眦欲裂,他们陈家虽然从前家世不显,如今也有他在府衙为吏,就是坊长见了他都要平辈论交,这罗庭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开酒楼的!

“罗庭晖,你当众伤人!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其他人也在惊怒之下忘了害怕,几乎要冲破一群壮汉的阻挠冲上去抢回陈进学。

惊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罗庭晖看了罗九娘一眼,见她神色中并没有对陈进学的心疼,便又说了三个字:

“还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