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称作“举人老爷”的吴姓文士笑了两声,说道:
“园子还是那个园子,只是换了个主人,换了个陈设,于你我应是‘旧人换新颜’,又岂能说你我是新客呢?”
被唤是“李兄”的男人笑了笑,只将杯中的茶喝了。
白墙灰瓦的马头墙仍在,原本的竹林却被换了地方,成片能让人缓行其中的假山被移走,又在园中重整地势,硬是堆出了一座陡峭小山来,小山上的亭子飞檐翘角,被松柏层叠围绕。
园中水系更是大改,让原本绕园的静缓溪水自小山上错落流下,将园中景色重新分割。
曾以“雅静之美”在维扬城中极负盛名的流景园在新主人的手里不到三年,已然面目全非了。
“李兄,要我说你也不必想那么多,这园中主人也没有跟你们这些徽州来的商人如何纷争,你又是个茶商,不是贩盐的,大家和气生财才是正经事。要我这外人说,从前梁家人在此,那些仆从个个把眼睛往天上看,还是如今的更顺眼些。”
“徽州商同气连枝,哪是一句和气生财就能解的?再说了,我们想要和气,这位袁氏却不像个和气人啊。吴贤兄,我悄悄说与你听,这次要不是新任转运使范大人来了维扬,袁家的帖子我们是都不接的。”
“呵呵。”吴举人只笑了笑,并不想理会这些盐商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家资丰厚,上次春闱不中,已经在着手谋个海陵府县衙学官的职缺,根本不想沾惹一身铜臭,劝李茶商几句已经是看在往日的吃喝情分上了。
转运使范大人来了维扬三天,这流景园的新主袁三爷却能早与他定下赴宴一事,可见范大人与他之间的私交是远胜与维扬城内徽商的。
只顾着抱团不懂抬头看脸色,今日怕是真得吃些苦头。
忽然,吴举人站起身,对着一个穿着簇新绸袍的男人笑着说:
“刘年兄,前两日还想寻着你喝酒,才知道你近日忙起来了。”
看见从前让自己蹭吃蹭喝的“贵人”,刘冒拙提着自己新袍一角快步走了过来,远远就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