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吃些特色,拆烩鱼头得留着,天还热,螃蟹不够肥,也算是能吃了,做个蟹肉狮子头,至于做猪头还是乳猪……”

“东家,还是做乳猪吧,上菜的时候斩成小块儿,摆着也好看,您之前做的玉版白肉颜色好看,味道也好,我倒觉得比扒烧整猪头更合了女官的心思。”

说话的是宋七娘。

“听说寻常女官们为了伺候主子,吃的饭菜多是在灶上炖烂了的,扒烧猪头固然好吃,她们倒未必能觉得惊喜。”

“成,那就做个乳猪,再把糟鱼换成玉版白肉。”

贵客突来,又是与从前不同的客人,月归楼在打烊之后忙到了二更天,第二日一早又早早操持起来。

等女卫和女官们在月归楼门前停车下马,看见的是月归楼客似云来,有条不紊,不见半分的忙乱。

“早听说月归楼气派,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沈东家这家业实在是不小。”

“黎录事谬赞了,小本生意,赚些糊口小钱罢了。”

听见“小钱”两个字,黎霄霄忍不住看了沈揣刀一眼。

和每次去见公主都穿得俊俏雅致、配饰齐备不同,在月归楼里的沈揣刀穿的是一件赤璋色松江布琵琶袖衫袍子,腰扎得紧,衣袍下摆也更开些,外面是一件褐灰色对襟罩衫,下面穿得是裈裤,不像女装,也不像男装。

头上也是简简单单一个冠子。

公主以为的“沈东家红裙当垆”那等场面是没有的,沈东家依旧是貌美非凡的,她的貌美在这月归楼里丝毫不显轻佻和眨眼。

反倒像是远山、静湖,像维扬城晨雾未散的清晨,像是在江边看着日升日落此景自来如此,你来,你见,你是客人。

公主应该来看看这样的沈姑娘。

黎霄霄在心里想着。

若是公主见到了站在月归楼里的沈姑娘,就会知道沈姑娘身上那些知世故而不世故、通时俗而不入流俗的风度从何而来。

“哟,沈姑娘,不对,沈东家,你这酒楼还真不小啊。”

穿着黑色窄袖锦袍的女卫们是骑马来的,她们先进了月归楼,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早说从前那盛香楼就是你的,蹴鞠那日我们就先跟你定上十个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