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猪倌儿,我在我庄子里给她单独一间屋子,吃喝和庄子里一样,每个月一两银子,给母猪接生一次,我额外给她二百文。”

宋七娘想了想,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下才说:“我跑这一趟,东家给我好处吗?”

“给。”沈揣刀说德很爽快,“织场里大半是犯官家眷,这些人带不出来,我是知道的。像陈大蛾这般能带出来的,若是有长处的,你都可以与我说说,我出面跟公主要人,这也得她们愿意跟我走才行。要是你能把人劝了带出来,我按照人头儿给你好处。”

惦记着给自己打一根银簪子的宋七娘立刻点头:“好!东家说话我是信的。”

猪倌儿有了些眉目,买猪还是难事儿,梅山猪在太仓一带,来回都要坐船,带多少的人手过去,包多大的船,都是得算准了的。

“无妨,事情一步一步做了就是,你回去跟家里人村里人商量,记下来多少人愿意养猪,多少人能养母猪下崽。”

抱着小白老,沈揣刀对白灵秀说道。

白灵秀点头答应了。

午饭时候那爱吃乳猪的吴举人正好又来了。

“下月去海陵当了教谕,想来月归楼吃饭也难了。”结账的时候,吴举人目光流连在月归楼的雕栏桌椅上,满含不舍。

他给自己定了七月初三的一桌酒席,既是庆贺谋得了实缺,也是跟同窗们话别一番。

“吴教谕想我们月归楼,休沐的时候来吃就是了。”

“唉,一入官场,身不由己。”

长叹一声,吴举人语气中竟有几分参透世事的凄凉,若不是身在月归楼,任谁也听不出他的“出世之叹”是为了自己要被压抑的口腹之欲。

“沈东家,你们就不能每日多做些乳猪吗?”

这话沈揣刀已经听了无数次,只能笑着说:

“小猪难得,我也正想办法从太仓买些梅山猪回来自己接生自己养。”

“买猪?”站在吴举人身后的一人突然开口,“沈东家要去太仓买猪,可是缺了船只和人手?”

沈揣刀抬眼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身量矮瘦的窄脸男子,年纪在三四十岁上下,脸上的胡须有些疏落,看人时候眼睛微微眯着,生了一副可亲相貌,

“苗老爷您有法子?”

“沈东家,我是贩木材的,在太仓港有库房,有人手还有船,您要买猪,只管派两个人过去,余下的交给我的人去办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