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想要了随时既有,给了贤弟你,说不得又能做出几桌好菜。”

袁峥浑不在意地一摆手,抓住了罗守娴的手臂,兴高采烈地说:“走走走,粗活儿是我手下粗人的事儿,贤弟咱们上楼去聊。”

在他身后跟着的,除了还穿着一身赭石色袍子的刘冒拙,另有两个身量高大的汉子,一个作江南富贵人家的管家打扮,蓄着长须,瘦尖脸庞,另一个生得天圆地宽,腮肉横生,眼角倒竖。

“贤弟,这是我的管家,从前也跟我在辽东闯荡,你管他叫老崔就是了。这个是我从宁远老家带来的厨子叫潘七,别看他来了维扬就束手束脚的,烤肉的本事那真是一绝。”

这二人显然极为敬重袁峥,在袁峥介绍的时候都对“罗庭晖”行礼,尤其那位满脸横肉的厨子潘七,神态恭谨又殷勤,看向“盛世有香”匾额的时候甚至有些敬仰。

“实不相瞒,若不是寻到了贤弟你,我就打算让人从西北运一只活骆驼过来,当着那些盐商的面宰了,到时候架起大火,骆驼里包羊,羊里包鸡,鸡里包鱼,鱼里再包个蛋,烤就完了!”

袁峥拍了拍潘七的肩膀:“我的骆驼都过了太行山了,潘七非说他做不来……”

潘七嘴边一瘪,甚至有些委屈:“罗东家,您是内行人,你跟我们大当家说说,一只整骆驼想要烤熟,三五天都不成,他前脚当人面儿把骆驼杀了,后脚再把人晾那儿干等着不成?”

“哎呀,你做不来就是做不来,别攀扯我贤弟……”

罗守娴已然笑出了声,她手扶在桌上,抬眼看向袁峥:

“袁三哥,西北风大,火借风力,烤肉也快,维扬城的春风又软又湿,可催不动能烤熟骆驼的火。”

“是么?”袁峥含笑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哎呀,都怪潘七,话都与我说不明白。”

潘七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板装憨。

罗守娴与袁峥在三楼的隔间里落座,袁峥看着花架上的那一盆早牡丹,笑着说:

“贤弟好人品,选的花也好,我常觉得牡丹开得太盛,红红紫紫一大片甚是刺眼,这一盆淡黄色的倒是雅致。”

“我祖母常年在山间道观修行,喜欢养花,这一本是她前几日特意让人捎来的。”

“好好好!”袁峥得意地摸了摸手上的白玉戒指,也不知是在得意什么。

方仲羽端着茶盏和几样点心过来一一摆上,罗守娴自袖中掏出了一张纸。